——闵庄寺庙——
“师父,我必须去。”闲适谦焦急的来回踱着步,面前的了空方丈反倒怡然自得,敲着木鱼,口中念叨着佛语,不回应他。
“师父!”闲适谦跪在他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还请师父如了弟子的愿。”
木鱼声停歇,了空方丈睁开眼,看着跪在面前的徒儿,出声道,“适谦,你让我如你的什么愿?”
闲适谦不明白的看着他,不知此言意在何处?
“适谦。”了空方丈站起身来,看着屋外天空,远处若隐若现的乌云,都昭示着那里发生的一切,“当年我收养你时,你曾答应过什么?”
猛然一问,闲适谦愣在当下,半晌才缓缓答道,“徒儿曾答应,皈依佛门,常伴佛祖左右,不再理会人间俗世。”
了空方丈点点头,“所以,你想让我答应什么?”
“我……”他迟疑了,不知应如何回答。见他半晌没有言语,了空方丈出声道,“适谦,你性情纯善淡泊,本不喜多管俗事,为何每每遇见夜施语,便自乱阵脚?”
“师父,弟子没有……”
了空方丈抬手,打断他的话,“为师只是让你想清楚,此举意在何处?如若今日你离开,那便是叛了当年的誓言,从此也不再是我了空的徒儿。”
“师父!”闲适谦急忙唤道,“师父何出此言!”
“我在此处几十年,远离世间纷争。”了空方丈缓缓言道,“适谦,我上年纪了,又是出家人,也不愿牵涉其中,若你执意前往,便只能断绝师徒之意。从此之后,是生是死,都勿相顾。”
“师父!”闲适谦跪在地上,咬着牙,说不出半句话,他放不下夜施语,她离开时的神情那般恍惚,他怕她会出什么事,可师父这边也不能这般不明事理,枉顾多年养育之恩。
他当真是进退两难了。
“都不用说了。”庙门猛然被人推开,闲适谦抬眼看去,见文德上君正站在门外,怀中抱有一人,却是那日来访的女子。
“这是怎么回事?”闲适谦不解的问向他,后者看了眼怀中昏迷的文若锦,出声道,“你们吵也没用,现在去不仅帮不上忙,反倒添乱,还是替我找间屋子安顿此人。”
了空方丈虽也觉奇怪,却没有当下言出,让闲适谦寻了屋子,将文若锦放在床铺之上,这才得空拽住文德上君,问道,“此人是谁?那商篱雁又在何处?”
文德上君示意老友莫要过于激动,出声道,“这女子名为文若锦,是商篱雁未过门的妻子。”微微一惊,看着床铺上女子,“她……”
文德上君点点头,“自然是他变为生鬼之前的旧人。”
“那商篱雁现在何处?”了空方正出声问着,“还有夜施语的踪迹,你可知晓?”
“商篱雁已经到了鬼山附近,而夜施语……”他略一思量,“恐怕也在那附近。”
虽然方才百般阻挠闲适谦,自己心中却也是担忧,“他二人难道真是就……没有半点法子?”
正说着,似听到不远处闷雷响彻,恐怕是天劫开启,文德上君眉头微皱,“这一切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了空,烦请你在此看着文若锦,天雷已动,是成是败是生是死,一切既是命数也是变数,我需要一探。”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人挡在门前,闲适谦抬眼看着他,“既然你要去,我也要去。”
“你去是便是负累。”文德上君没有给他面子,径直说道,“如果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你的出现很可能彻底磨灭这点机会。”
“你瞧不起我?”闲适谦双眼一眯,看得出心中不满,文德上君冷笑一声,抬手指向天边,“你也看到那乌云密布之处,若你当得上用场,那么就自己徒步而去,能寻到也算你的本事。”言罢,不再理会,自顾自飞身离去。
闲适谦转身看向了空方丈,见他喟叹一声,摆摆手,“去吧。”冲了空方丈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急匆匆而去。
——鬼山之侧——
又一响雷紧追商篱雁,劈入地下,引发大地晃动,洞中四壁变了形,有些精怪寻到机会,撞破铁笼而出。
商篱雁见状,一边驱散这精怪,一边高声道,“尔等速速离去,莫要牵连周边无辜之人,否则这天雷会劈向何方,没人能说得准。”
这话在一干精怪中很是受用,能逃出的怪物没多留恋,急匆匆离开,毕竟这天雷的滋味他们可不想去尝,一来二去,底下也近乎空了下来,只有常年凝聚在此的鬼气,不断吸引着雷电袭击。
经过几次塌方,夜施语都能瞧见头顶的夜空,乌云浓厚,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商篱雁,见他一如既往,平静的站在原地,似乎并不打算躲闪。忍不住出声道,“师父!”
商篱雁转过头看向她,微微一笑,抬手置于唇前嘘了一声,示意她安静。
夜施语心里升起一阵慌张,她有种不好的感觉,明明离他不过数米,却觉得此生恐怕在无法相见,想及此,恐惧感油然而升。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