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其魔,倒算得上是有勇有谋胆气十足的了!
可偏生清歌跟他打的交道也不算少,看他脸色就差不多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正想出手阻止他,云离按着她的手,却比她还要先出手一步——黑影从他手中飞出,转瞬就到了夏侯君面门前。
魔尊一声不吭任妖皇拉里拉杂地说了那许多,此刻却突然出手,连夏侯君都骤不及防,连忙抬手去挡——他心里想着不能示弱,就下意识地去挡了,哪想到那黑色流光竟如此厉害,瞬间就扎穿了他的手掌,等到了眼面前才看清是一把漆黑的无炳刀刃,他瞳仁缩了缩,慌慌张张向后躲避,才勉强避开刀刃刺破眉心!
他没料到魔尊已经有这样的力量,竟能召唤出那凶名赫赫的魔刃了!
云离一击得手,也没有趁机追击,黑色的刀刃转了一圈又重新没入他的掌心——群魔尚在猜测他的用意,却听他冷冷道:“十日之后,魔海之滨,可敢一决?”
竟是他先下了战书!
群魔还不觉得什么,清歌却已经转过头来,眼里是遮不住的惊讶。不过她虽讶异,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明明占据着大好的优势呀!——夏侯君捂着潺潺流血的手,目光格外阴冷,过了今天这一局,谁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变故,可他辛苦营造出来的大好局面必然是没有了,他今时今日出一个结果,可魔海之滨这样的战书,却由不得他不接!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大抵知道他心中的纠结,谁都没有出声催他。但即便不催,结果大概也不外乎那一个而已。果真到最后,夏侯君还是点了头,应下了魔尊的战约!
战约既然应下来,夏侯君也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他手上的伤还在流着血,想必是赶着去处理——多目君自然是巴巴地跟着走了,焉容君盯着魔尊,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最后却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也走了。阿牙呲着呀守在一旁,那千面君大抵是真的被咬疼了,飞也似地跑了。剩下两个魔君见魔尊并没有阻拦,也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云离又挥挥手,叫那些被拉来当吃瓜群众的群魔退下——这些魔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吓了一次又一次,魔尊一发话,顿时就一溜烟没影了,那模样是恨不得自己再多生一双腿!
之后,围得层层叠叠的魔兵也退去了。
这一个困局,才算是解开了。
到这时候,清歌到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了,只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魔尊,半晌才问了一句:“你是云离,还是莫弃?”
其实,不用问也是知道的。
可她心里,总还存在几分侥幸。
莫弃看着她,却是良久无言。
等魔兵尽数退散之后,小师妹才猫着腰偷偷地从躲藏的地方跑出来,向来胆大包天的她也被魔兵层层叠叠里外三层的架势惊到了,拍着胸口道:“这么多魔兵,还好没有围上来,不然我的长风剑再厉害都挡不住呀!”转头看见莫弃还是魔尊的样子,就忍不住好奇地去摸他脸上的兽面,“人都走了你还带着它不拿下来,这是带上瘾了不成……话说这兽面怎么有点儿眼熟呢,咱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呀?”
还是妖皇反应快,一把拍掉了她作乱的手,顺便吓唬她:“夏侯君多疑,小心他杀一个回马枪!”
还别说,这话挺有效果的,小师妹讪讪收回了作乱的手。
妫灵公主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佩服她敢于在魔尊面前作乱的“胆量”,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连寒邪和临驭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古怪——粗线条的小师妹都被他们盯得不自在了,忍不住问:“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清歌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他们的心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需要一个真正的解释的。于是顿了顿,道:“跟我来吧。”
主营帐已经毁得七七八八了,群魔虽然退走,但说不定还有躲在暗处窥探的,这里终归不是好好说话的地方,于是清歌带着他们又去了另外一处宫殿。
等她设下结界,小师妹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摘那半个兽面了。
这一回妖皇倒是没有阻拦,兽面被取下,面具下的果真是莫弃!
清歌早已猜到,此刻反而不惊讶了。
妫灵当年跟着风羽,是见过莫弃的,所以神色也没有太大变化。寒邪也很快回过神来了——他听过清歌对嫣然然说的话,当年跟着嫣大姑娘也见过昔日的莫弃,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不是接受不了。倒是一无所知的临驭,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
清歌也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只轻叹了一声:“果真是你。”
莫弃并没有接话,神色没有先前假扮魔尊时刻意装出来的冰冷,反倒破天荒地透着些茫然……
小师妹倒是落落大方,笑着对清歌道:“我们五灵仙宗的弟子,一向是有恩必报的。当初你在碧落海救了我和师弟,我们便一直想着要找个机会报答与你。今日凶险,我和师弟原本有心想帮却力有不逮,多亏了妖皇想了这么个法子,让师弟假扮魔尊将他们都吓走了,这其中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