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霸道的架势,这位八成是这大船的主人家了。
果然就是莫弃抬手指了指这女子,道:“这艘船就是她的。”接下来的介绍,他明显犹豫了一下,顿了顿才重新开口,“她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女子打断了。
只听她道:“我姓君名哥,字大哥,号大哥大,你们可以叫我大哥大!”
字大哥?号大哥大?!
这是什么鬼?!
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声音也有着天生的低柔,哪曾想张口就是这么一句,于是所有人一瞬间都是惊愕黑线脸:“……!!”
莫弃果断扶额,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差点就想转身当做不认识这货!
偏生这个自称君哥的女子看所有人都是一副被震住的表情,心中得意,嘿嘿笑道:“就知道你们都崇拜哥!这都被哥的气质震得说不出话来了吧,啧啧!”
众人齐汗。
莫弃已经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了,整张脸都抽抽个不停,只能深深叹气:“求您正常点!”
从相识以来,还真没见过他对谁用过“求”这样的字眼,惹得清歌都侧目看来。然而君哥却哈哈笑了起来,站起来一个闪身,就到了莫弃身边。
“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哥都依你。”说罢身子一倒,就往莫弃身上倚去。
裴焉林和猫妖目光如炬,竟然比清歌还要快一步望向莫弃,却见他被温香软玉这么一倒一靠一偎依,脸色一瞬间黑如锅底——只是明明脸色已经难看成这样,却并没有出手把身上的那个君哥推开!
哎呦喂,有情况!
裴焉林和猫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看戏这种事情,总是保持适当距离为好,否则不幸被波及卷将进去,就大大的不好了——他们不但自己退,甚至还带来了傻掉了的胡老二和晕过去的胡二婶,可谓是仁至义尽!
清歌的目光也闪了闪,望向莫弃的目光里带着无声的询问。
莫弃满脸满目都是无奈憋屈,没等开口,就见整个人都差不多挂到他身上的君哥将清歌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开口:“你就是清歌?”
清歌看了莫弃一眼,只道是他提起过自己,就点了点头:“是,我是清歌。”
那叫君哥的女子于是嗤地笑了一声,拍了拍莫弃的脸颊,扬眉道:“没想到你这次的眼光居然不错,还真的找了个好的。”
莫弃黑如锅底的脸色更加黑得发亮了:“什么这次那次,你可莫要胡说,平白引得清歌误会!”
“哦?”这女子闻言笑的越发肆意,贴着莫弃差点把气吹到他耳边上,“那你和我好好说说,会误会什么呢?”
这一口气吹得,莫弃全身的毛都差点炸起来了——他见惯了对方彪悍霸道的土匪模样,突然对他使出这种魔魅蛊惑的手段,吓得他小心肝都差点跳出来了——于是他再顾不得什么,下意识地跳将开去:“你好好说话!还有,离我远点儿!”
君哥掩唇咯咯笑了起来:“你在心虚什么?”
莫弃差点气得倒仰!他心虚什么?他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做,有什么好心虚的!可她这句话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他跳将开去的动作,还真的像是心虚为之——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叫人抓狂!
他下意识地望向清歌,为自己辩解:“清歌,我没有心虚!”
清歌蹙了蹙眉,目光里似乎隐约带着几分不高兴,在莫弃几乎以为她会说出“你心不心虚与我何干!”或者问出“你在心虚什么?”这样的话来时,却听她忽然道:“他为何要心虚?他离你远一点,有什么错?”
没有错,又那里需要心虚!
莫弃忍不住翘了嘴角,黑如锅底的脸色看上去也缓和了几分,抓着清歌的手怎么都不放。
君哥那里肯这样就罢休,冷笑道:“他为什么要离我远一点?”说罢,身体一歪,作势又要倚靠过去。
奈何清歌的动作比她更快,拉着莫弃就往后退,顿了一顿,回了一句:“因为……我不高兴。”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认真语气平静,除了微微蹙起的眉,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一样,但她的理由太过出人意料,竟连君哥都有一瞬间的无言以对——然而,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哼了一声:“我说你……”
她顿了顿,竟然没有将话说完。
因为她张口的时候,看到了莫弃眼里毫不掩饰的幽暗冷沉之色——明明一直由着她闹她说她靠,即便是面色难看了些却也始终没有出手推开或者出言说什么重话,但如今仅仅是听到了她说“会不高兴”,就露出了这样锐利的眼神——她毫不怀疑,她若是再说出什么惹人“不高兴”的话来,他八成是不会再这样由着她!
于是,她聪明地闭了嘴。
然而她不再多言,莫弃却有话要说了——
“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你说能带我们去蓬莱。但你再这样子,我就带清歌走了——我就不信,没了你,我还到不了蓬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