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像一个花皮的甜瓜。混在满身汗臭的交粮队伍中,活脱脱就是一地里出来的老农。
他们分散开来,像周围的老农打听今年的收成,应该交纳多少粮食,剩下的粮食够全家人吃多长时间的?
维持秩序的胥吏那着枪杆子来回巡视,让排队等待交粮的百姓不得胡乱插队。许阳瞅个空当走到正在收粮的仓库前,看他们是如何称量粮食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坐在搭起来的茅棚下面,敞着怀,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坛酒。几个蹄髈,几只烧鸡,边吃边喝,酒液洒在他的胸膛上,看着豪爽的一塌糊涂。他的身后站着几个壮汉,看着不像良善百姓。旁边一个年老的文案正在做着记录。
许阳走到一个等待交粮的大爷身边,小声的问道:“这敞开胸怀的大汉是谁?怎么会这样自在?”
那老大爷压低了声音,“你这后生不要乱打听,他就是本县最有名的泼皮王五。据说家里有亲戚是咱们魏博牙兵的校尉。每年缴纳粮食的时候都在这里坐着,等着分点老百姓的血汗呢。”
“他们怎么分?这上面缴纳的粮食都是有定数的。分了不怕上面怪罪?”
“上面要的粮食他们当然不敢分,但是咱们小老百姓的粮食他们就敢拿了呀。你瞧那边,量粮食的大觞每次都要淋成锥形的。然后他们用脚猛踢一下,掉下来的粮食算做损耗。其实这些粮食都是他们的了。”
“这样做不怕你们不乐意?”
“谁敢不乐意呢。他们人多势力大,那个小百姓不识好歹得罪他们,不被整的家破人亡。都多少年的规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
许阳冷冷的笑笑,走到正在记录的老文书旁边,问道:“劳驾问一下,今年如何收的租子?还是和去年一样吗?”
那老文书头也不抬的说道:“县老爷说了,今年为了迎接咱们的新的节度使大人加税一成。”
许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的问道:“不是听说节度使要给咱们免去两成的税吗?怎么还加税一成?”
他这一巴掌的效果有点大,不仅将桌子上的砚台震到地上,还招来了旁边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收粮的几个青皮无赖。
“干什么?想要闹事不成?县令老爷说交多少就是多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就去抓许阳的领子,许阳一转身,右腿抬起来就是一脚踹到他的腰上。直接踹到在旁边的粮食堆里面。
其他的几个人看到自己的兄弟吃亏,忙从身后抽出一尺多长的木棍抡起来砸向许阳。许阳不等他们靠近,一个纵身靠近他们,双手啪啪啪击出。瞬间将几个人打倒在地上。这些无良子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欺负一下老实的百姓没问题,对上许阳只有挨打的份。
正在喝酒的壮汉,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打倒在地上,将手中的酒坛子啪扔在地上。双手一推面前的桌子站了起来。
许阳看到他过来,好整以暇的揉揉手,说道:“听说你是这魏县的老大,县令老爷也要听你的?来让爷爷打两下过过瘾。”
王五听后,哈哈笑道:“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敢在爷爷头上动土的刺头。今天就让你知道王五爷爷的厉害。”说罢,他举起砂锅大的拳头砸向许阳。
许阳闪身躲过,嘿嘿笑道:“你厉害不厉害爷不知道,但是知道你肯定没有爷我厉害。”话音未落,他一伸手将王五胳膊肘托住,一个膝顶攻向王五的腹部。
听到动静的崔琰和魏珏忙赶到前面来,无奈的看这许阳和王五打成一团。
周围有机灵的忙骑上一匹快马跑到县衙请救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