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日李克用在汴州城中被朱温袭杀之后,护送黄巢头颅和黄泉的剑的士兵也遭受到汴州士兵的攻击。护卫的士兵四散逃散。有聪明的一伙士兵趁着混乱,护着黄巢等人的头颅和黄泉剑奋不顾身的向一个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跑出多远,总之众人都累瘫在原地大口喘息。众人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带头的队头叫何七,他率领几名麾下悄悄的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打探一番,才知道众人一夜疾行已然穿过宋州来到徐州境内。
众人听说已经逃离了朱温的势力范围心中都松了以口气。放心的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吃点东西倒头便睡。疲惫至极的众人不曾派出人留意四周,等到他们感到身体上彻骨的疼痛后醒来时,才发现一行二十人都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捆在木桩之上。
原来他们被领兵追剿黄巢返回来的时溥军发现。认出他们的服饰正是太原李克用的士兵。真闷了一肚子气的时溥索性将他们全都捉了起来。随从的士兵从他们的行礼中找到了用石灰腌制好的黄巢等人的头颅,禀报给时溥。
时溥大喜过望,对着天空大笑三声,然后面朝西北方向说道:“李克用,独眼龙,老子谢谢你啦!将这天大的功劳送到我的手中。这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你辛苦千里追杀黄巢到我地盘的事情,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等到他仔细审问这些军士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是乐的难以自抑。然后他遣人将尚让叫到中军帐中,打开那几个包装精美但是散发着臭味的盒子,让尚让仔细辨认。
刚投降过来没有多久的尚让,看到盒子中极具熟悉的面孔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他呆呆的站在盒子前面,不太敢相信面前的这些事情是真的。
时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三人都是谁?你可还认的?”
尚让打个冷战,明白过来。他单膝跪倒在时溥面前欢喜的恭贺道:“恭喜大帅,贺喜大帅。这正是黄巢、林言、黄揆三人的头颅。大帅若能将起呈送御前,必是一场天大的富贵。”
时溥哈哈大笑,“能够确认是黄巢的头颅就好。听说你以前对黄巢的事情了解的比较多。你看能否将他的家人都找到?本帅要将事情办的更完满些,将黄巢的头颅和他的妻小家人一同押送至圣上面前这功劳会更大些。”
尚让毫不犹豫的说道:“一切如大帅所愿。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黄贼的家人许久,就等大帅下令。让马上遣人将其家眷取来,押送入川。”
时溥高兴不已,用手抚着尚让的背说道:“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办事。事后朝廷的赏赐和封赏必有你的一份。”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独留尚让一个人在大帐中面对黄巢三人的头颅。
尚让对着黄巢的头颅恨恨的吐口口水说道:“这算是报应吗?你当初一味的任用自己的亲戚占据重要的位置,现在终于身死。哈哈哈哈..可怜你的妻儿老小也受你连累马上要命丧黄泉。”
却说尚让辗转捉到黄巢的众多妻妾和几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时溥吸取了李克用的教训。派出麾下足足三千精锐护送他们进入四川。将黄巢的头颅和他的妻妾押送到驾幸成都的皇上面前。
僖宗皇帝远远地看了黄巢等人的头颅,即命人挂在城门口悬首示众。又命人将黄巢的妻妾众人押到御前,拥拥攘攘二三十人皆跪拜在地。哭泣之声不绝于耳。这些女子皆是黄巢攻破长安时所强娶的宗室和名望大族中的女子。
僖宗看之亦有不忍之色,身旁一个面色蜡黄的太监沉声说道:“你等不要哭泣,且听圣上的训谕。”
许久,哭泣之声渐息。僖宗皇帝问道:“汝曹皆勋贵子女,世受国恩,何为从贼?”
众人低首沉默不言,独有领头的一位女子抬起头来说道:“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置公卿将帅于何地乎!”
这话反问的义正言辞,僖宗皇帝听后以袖掩面不再问。而身旁的太监却气急败坏的大声骂道:“圣驾之前不恭,掌嘴。”当即有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按住那名女子施刑。
皇帝陛下命人将一众人等押入大牢中,择日行刑。
行刑这天,天上飘着朦胧的细雨。成都城中的百姓被凶狠的胥吏赶到刑场观看,告诉他们这就是叛乱反贼的下场。
监刑的监斩官听闻得这些弱女子的哭泣之声,心下不忍。命人取来大量的白酒,让她们饮下,使他们少遭受些痛苦。只有领头那位女子倔强的不肯喝酒。她峻的神情中没有半丝恐慌和委屈。有的只是对于满脸的忿恨和不甘。
她看看神后众位女子,冷静的说道:“不要哭了。马上就好了。只希望下一生咱们不要再做这百无一用的弱女子。我不甘心,若我是一个男儿身必将这唐庭的天下掀个天翻地覆。一群只知道蝇营狗苟的贪腐之辈。习惯将所有的责难都归罪到女子头上。他们都是一群懦夫。”
监斩官不愿意再听她说下去,命人将她的嘴巴用麻布堵住,绑到木桩之上。
午时三刻一至,众刀斧手一起挥动宽大的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