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充满了惊恐的眼神,牙齿紧紧咬着不发一声,下面的嘴唇已经渗出血色。许阳轻声安慰道:“颜儿,好了。不要害怕了。坏蛋都已经被打跑了。等下我就带你回家找爷爷。”
朱瑾过来问:“哥哥,你的心地实在善良,又救了一个孩子。只是这战场只是都是粗糙的大老爷们不能带着她呀。”
“不要紧,我带着就行了。对了,秦宗权已经趁着夜色带领三千骑兵突围西去。你们抓紧时间修整。说不定明天他就会带来大军再次攻打过来。他在滑州屯了十万大军想要一举拿下滑州和汴州。昨天带领一万多人前来只是想着打劫一番凑点粮草。”许阳悄声说道。
朱瑾倒吸一口凉气,十万大军就是一动不动让他带人杀也要杀上好多天。可奇诡的是他未曾听到任何关于这些大军的消息。是朱全忠故意隐瞒还是他也未曾打听到,这个问题值得商榷。他立即决定全军后撤回大梁城中再做打算,回头对自己的亲兵发布命令让士兵们整顿好之后迅速撤离。
许阳抱起颜儿与朱瑾找到一个僻静的所在将昨天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没曾想到这秦宗权已经被人用妖术给迷惑了,那黑袍人的来历诡秘,身手极好。哥哥都在他的手中吃了败仗。看来咱们只能从长计议了。”朱瑾听完许阳的话半天才忧虑的说道。
“是哥哥太过自大了,差点就被人给格杀。兄弟先借我几个人去前边的孝李村中打扫一番,将那些遇难的无辜村民安葬。否则时间久了会有瘟疫流传。”许阳难过的说。
朱瑾马上派人去找张氏兄弟要人。此时汴州城中已经组织了大量的民壮赶来战场。组织他们埋葬战死的士兵,收集辎重。有人发现了一个帐篷中堆满了尸体,尸体上盖满粗大的盐粒,还有被肢解得凌乱破碎的尸体。胆子小的人马上尖叫着抱头而出。
闻讯赶来的张归霸捂着鼻子查看了帐篷中的情形,脸色扭曲着让人寻找柴草,堆满帐篷周围。一把火将这些尸体烧成了飞灰。避开士兵的视线后他蹲在地上呕吐不止,差点将胆汁都吐了出来。这些挨千刀的禽兽,不要让老子碰到他们,否则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兄弟,今天看到你在马上大杀四方的样子,为兄确实羡慕呀。功名当为马上取,值此乱世唯有足够的势力才能保住性命。若有机会哥哥当学兄弟纵马扬鞭建立一番功业。还天下一个太平,唯有如此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许阳和朱瑾闲聊着。
朱瑾疲惫的笑道:“哥哥说的有道理,你如此心忧百姓,若没有强力的武力保卫一方太平却也只能是有心无力。这天下似秦宗权和那黑袍人的败类仍然有许多,或许他们没有这么狠毒,却也都将百姓当成奴隶,无尽的压榨他们。”
不久,有二三十衣衫褴褛,满脸愁苦的仆从军赶到朱瑾身边。许阳抱起颜儿,对他们说道:“你们几个随我去前面的村子打扫一下,将那些无辜枉死的村民安葬了。”
他大步走在前面,朱瑾骑马跟在身后。一路行来,田野中到处是倒伏的尸体,路边的土地上流满鲜血。黄色的土壤被染成了鲜红的颜色。腥臭的味道弥漫在清晨的空气中。许阳捂住颜儿的眼睛,走进孝李村。
随他前来的仆从军分散开来,他们进到院子中搜寻被杀死的村民。许阳来到颜儿的家中,看到躺在床上已经冰冷的李昆对身后的两个瑟瑟发抖的仆从军说道:“你们将老人家的尸体搬出来,找个空地埋掉吧。”
朱瑾走进屋子,掀开被子看到老人的胸口已经陷下,唇角有紫黑的血痕。“如此重的伤势他是如何才能坚持到昨天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