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已被月光冰凌吸去了光芒,天地之间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夜半山林,时常散发出鬼哭狼嚎之音,气氛变得异常诡谲。
小虎点头痛吼,声音悲切低沉,乌云越挤越厚,山风变得狂虐,远方天空隐隐闪着电光和轰隆的声音,俨然呈现暴风眼来临之前兆。
黄煜阳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痴痴的看着掌中已干的鲜血,满腔悲痛的火焰在烈烈燃烧,他双眼射出一道红光,穿透黑暗的天空,低声吼道:“师父……师父……您在哪里?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老天爷……如果您能睁眼请告诉我师父的仇人是谁?”
倏地,只见小虎猛地向前窜出,黄煜阳一惊,但见小虎冲去的方向黑影一身,一冲登天,宛如一只黑色的大鸟,广宇翔云、长空展翅,落在离地面足有两米多高的屋顶上,小虎怒吼连连,脚下的土地已然被它刨出了个深坑,盘弓错马、蓄势待发,黄煜阳见此人与自己目光相对,完全不把小虎放在眼里。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一路跟踪我到这里?”黄煜阳见此人一身灰衣,黑巾遮面,看不到面部表情,只露出一双如电似冰的眼睛,射出万道寒芒,黄煜阳与他对视,虽觉冷气逼人,但他却毫不畏惧,低沉的对他吼道:“暗害我师父的人是不是你?我师父和你有何冤仇,你为何要抓走我师父?”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抓走你师父的?你无凭无据竟敢口出狂言,不怕我拔了你的舌头吗?”那人声音嘶哑尖锐,然而令黄煜阳听得却是犹如针黹扎心一般,而他见此人轻功不凡,内力高深,绝非自己能敌,但他似乎有意压抑着嗓音,然而此时此刻哪容他多想,问道:“这么说你不是抓走我师父的人?”
“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这件事暂且不提,我且来问你,你为何要跟踪我?”黄煜阳见他之际,本不想提及师父的事情,然而师父已然处于水深火热、凶多吉少之中,他也不想为师父隐瞒下去了,化悲痛为力量,气势逼人的问道:“你对我到底有何企图?”
“哼!我想取你和这只小老虎的性命只在弹指之间,若是我想杀你,方才也就不会救你了!”黑衣人不屑的说道:“我跟了你一天,就凭你以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就可以扭断你的脖子,不过你反应还算灵敏,竟然能察觉出来我跟踪你,真不愧是他教授出来的好徒弟!”
黄煜阳知道他是潜伏在自己家门外,偷听母亲和自己谈话的黑衣人,方才小虎向自己扑来,性命危在旦夕,但自己弹指一击,凌空飞石被小虎躲了过去,然而小虎扑倒眼前时竟然摔倒在地,他当时脑子大乱,没来得及多想,此刻听黑衣人如此一说,心知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过您还是要回答我,为什么要跟踪我?”黄煜阳看着他又道:“难道您是想通过我的引路找到我师父吗?”
黑衣人看着黄煜阳,觉得他还算是非分明,冷冷的说道:“你总算开窍了!”
“那么请您告诉我,您是我师父的朋友,还是令他终身残废的敌人?”黄煜阳一字一字道:“不知前辈知不知道我师父在哪儿?他的仇家是谁?”
“我若是你师父的敌人,岂能容你这狂小子这样和我说话?”黑衣人说道:“换句话说,我想要让你带我找你师父,绝不会偷偷摸摸的跟踪你了,不论你嘴有多硬,我会用一千种、一万种的手段逼出你说出实情的!”
黄煜阳听他这般说,心知此人定然是师父的朋友,但师父却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以前的经历,黄煜阳知道此人一定会知道打断师父双腿的人是谁,那么说不定抓走师父的人定然是打断他双腿的人,态度渐渐好转:“敢问前辈,我师父的仇家是谁?抓走我师父的是不是这伙人?”
“这个且不用你多管,就算告诉你,枉自徒送了性命,与你无益!”黑衣人冷冷道:“你的童子功虽不怎么样,不过刚才看你的寸掌运用的倒是不错,那手飞石绝技实在是太过差劲,看来你师父并没有把动作要领全部传授给你!”
“嗷!”小虎冲着他又是一声怒吼,黑衣人厉声道:“扁毛畜生,你若是再敢对我吼叫,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小虎似乎想到了小灰被人类残忍杀死时的后果,果然气势全无,蔫蔫的趴在它刚才挖的深坑中,黄煜阳看不到黑衣人的面部表情,只能从他眼神中看出一丝阴冷,心知此人的手段必不在师父之下,是以黄煜阳也不敢再逼问他师父的仇家和下落。
“轰隆”一声,闪电早已撕裂天空,黄煜阳眨了一下眼睛,那黑衣人在他眨眼间消失不见,闷雷震耳欲聋,他脑中嗡嗡作响,暗暗对自己说道:“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与师父是何关系?如果他是师父的朋友,为何不告诉我师父的仇家是谁?哼!就算那人不告诉师父的仇人和下落,自己也一定要找到师父,替师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