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阳推开房门,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他打了个激灵,快速追了过去,只是那人速度太快,已然消失在他视线当中,他喃喃的说道:“这个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偷听我和母亲的谈话?”
他边想边往回走,黑衣人匍匐在坡地上,一双电眼紧紧的盯在他的背上,黄煜阳本想问照顾母亲的两位女生有没有看见黑衣人,但见那两个女生已然进屋,他担心母亲,缓缓的走进了屋,见其中一个女生在收拾屋子,另一个女生在喂母亲药,她向那个女生使了个眼色,接过药丸,然而黄筠雅却将头扭了过去,眼中余怒未消,黄煜阳道:“妈,我知道错了,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求你原谅我吧……”
黄筠雅哼了一声,黄煜阳对那两个女生说道:“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这些天对我母亲的照顾……”
两个女孩儿面面相觑,都拿不定主意,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女生说道:“可是峰哥……”
“没事儿了,如果他问你,你们就说是我让你们回来的!”黄煜阳想了想道:“替我向他说声谢谢!”
黄筠雅听那两个女孩儿走后,对黄煜阳说道:“黄煜阳我对你真是感到可失望,你当真是想把我气死了,你才能满意是吧?”
“不,不是的……妈妈,您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废话了!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好的,你真不该把那俩个女孩儿赶走,起码她们听我的话,不会和我顶罪,更不会气我……”
黄煜阳被母亲的话雷住了,他差一点瘫痪,母亲因何变得这么狠心?她怎么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黄筠雅看了一眼黄煜阳,对于刚才的事她并不怪黄煜阳,只是不想再拖累他了,自从虎爷来看自己那天起,她总觉得心情不能平静,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现下知道她们母子隐居在此的人越来越多,洪天峰和虎爷虽然与丈夫有过过命的交情,但时隔二十年,难保他们的心还如当年那般,是以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想要尽快让黄煜阳离开自己。
那个恶魔想找的人是她,若是自己被那个恶魔抓回去,儿子自然不会成为他的目标,七年平淡的生活已渐渐变得波澜起伏,他只想让儿子离开自己,所有的孽都可以由她一人偿还。
若说她们以前的生活平静似水,现在则如地震一般,水底暗流涌动,迫出巨大的漩涡,变成了可以吸走一切的黑洞,她只希望儿子能逃得越远越好,她会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黑洞口。
不过黄煜阳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不理解自己没有在家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何以变得这般狠心绝情?
“我错了,我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问关于父亲的事了,再也不想找那人报仇了,我不能没有您,妈妈,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惹您生气……黄煜阳激动的说道:“妈妈,就算您不能原谅我,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谁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黄筠雅心情悲痛,强忍着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对黄煜阳说出这番狠心绝情的话可以说承受了万分压力,每说出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扎进了心脏,不过她宁愿自己被戳个千疮百孔,也不想让黄煜阳受到半点伤害。
夜幕苍茫,星月无光,天屏如墨,笼罩大地,人间变得漆黑一片,黄煜阳失落的走在山间幽邃的小路上。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道路两旁滋生着繁茂的野草卉葩,林中的杏树、梨树花开满枝,山风吹拂,飘落一地,空气中却弥漫着清香。
黄煜阳忧心忡忡,心中的疑问犹如蟒蛇缠身,他越是想尽快解开,脑子便会被缠得越来越紧,他很想知道师父的真实身份,他与张龙虎是老相识吗?师父传给自己手套时,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双手套的功能及危险之处,他的腿是如何断的?他的仇人是谁,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为什么要偏偏收我为徒?以师父偌大的神通,为何要躲起来,难道他的仇家比他还厉害吗?
黄筠雅挣扎着坐起身子,她听到黄煜阳脚步声,知道他定然是去找那个人去了,今日无论如何她也要去看个究竟,不过她的身体不听大脑使唤,好不容易坐起了身子,但却累得她花容失色,气力不济,莫说让她偷偷跟踪黄煜阳,就算是走上两步也是万分困难。
她恨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是他害了自己,是他害死了心爱的男人,不,害死煌哥的是自己,若不是煌哥受到自己的牵连,他万万不会死的。
想到这里,只觉头痛如虫噬,眼前一花,晕倒在床上。
黄煜阳此刻已然走到山林深处,一阵山风吹过,吹得树枝“吱吱”作响,身体不禁打了个寒噤,漆黑暗夜,深山老林,这条路他已走了三年多,头一遭感觉心中发凉,莫名的寒冷,一股诡异的气氛袭上心头。
每往前走数步他便会停下来,他总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那道目光中散发出的寒气令他不寒而栗,注视他的绝不是小虎,他低声唤了一句,然而小虎并没有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他心中不安,暗想:“平时小虎都会在这儿等自己的,今日它怎么没来,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