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叔叔的话说得很隐晦,不过总结起来就是:男人有一两个红颜知己很正常,但要做得隐秘点,你这样大大咧咧就把人放正院,这不是授人以柄么。还有,不要招惹到不该招惹东西,要是碰到些精怪狐魅,赶紧躲远点,那不是我等一介凡人可以消受得起滴。
耿叔叔的话还是很有用的。耿去病确实喜欢青凤,但是他也很珍惜自己的小命。那颗诡异的珠子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思来想去,耿去病一狠心,充分表现出自己要做一个克己复礼的读书人的决心,并借了要静心读书的名头,把青凤挪了出去,自己则躲进了阁楼。又请了工匠,着手翻修北苑。
当然,对着青凤,他给出的官方说法是:亲,为了咱俩能双宿双飞,我要努力看书。等到考过了春闱得授官滴话,我定会带你上任滴。
青凤则说:我就在一旁看着,啥都不做,这也不行吗?
耿去病道:不行的。亲爱的,你这么美丽这么动人,我看上一眼就把持不住了。
青凤圆满了,非常顺从地搬到侧院。
以上,由兼职工作得到充分肯定从而爆发小宇宙的兰花指童鞋综合各方小道消息发回的独家报道。
“小兰,你打探得这么清楚,莫不是躲在人家床底下了?”江晓坐在水榭的石凳上,轻轻地叩击着石桌,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小兰大呼冤枉,迅速迈着小碎步并习惯性地翘起兰花指,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弯,然后摆了个Pose,咿咿呀呀地唱道:“冤枉啊!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元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江晓听得脑壳突突地疼,赶紧制止:“行了行了,别唱了。”
小兰甩了一下帕子,委屈地问道:“主人,我唱得不好吗?”
这画面美得,江晓已经醉了,有气无力地问道:“太、好、听、了!只是这会儿我不想听。小七呢?”
小兰说道:“老大去西苑了,您要找他吗?”
江晓摆摆手,露出一副便秘般的表情,道:“不用了。你继续去监视青凤,有什么风吹草动再上报吧。”
小兰:“遵命!”
江晓望着夕阳下那道逐渐消逝的身影,眼含忧郁,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丫丫的,这年头,连妖怪都不甘寂寞了。
过了几日,小兰带回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
夜黑风高夜,被翻红浪时。
作为一个已经取得合法小妾地位的新婚少妇,青凤对耿去病的理解已经逐渐化为哀怨。在第N次要求会晤以诉衷情的请求被驳回后,青凤出离地愤怒了。要是真有影响,为毛隔壁的云梦云香二人可以自由出入栖凤阁,她就要受到限制呢?这不是赤果果的种族歧视么?这不是明摆着欺负狐么!哼,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耿去病以为他做得很隐秘,不过女人在搜寻爱人的蛛丝马迹总会有超乎寻常的第六感,堪比福尔斯。青凤越想越不甘心,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里,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后,青凤爆发了,提起裙摆,径直闯入耿去病的书房。
“耿郎,你若是厌倦了我,大可以直说。大不了我重新回去寻我叔叔就是了,也省得受这些零零碎碎的气!”青凤珠泪盈盈,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俗话说得好,若想俏,一身孝。青凤明白今日的任务是扮可怜,勾起耿去病的怜惜之情,所以,她并没有浓妆艳抹。不过她正当韶华,就算是素颜,也是极美的。刚进书房时,她还披着件白底绿萼梅披风,耳上则挂着一对纯银柳叶耳环,说话间那耳环一颤一颤的,颤得人心中发痒。待进了房门,青凤便拖去披风,随手丢到一旁,露出里边特制的衣饰。她里边只穿了件象牙白的广袖交领中衣,领口却开得很低,下边系着条玉兰白的束腰短裙,更衬得那****高隆,纤腰盈盈,外罩一件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薄罗长衫,修长的**笼在薄纱里,若隐若现。
耿去病一惊,心虚地应道:“凤儿,何出此言?谁还敢给你气受?”
青凤往前又进了一步,哀哀地控诉道:“除了你这个冤家,还能有谁?我问你,我给你的小诗,你都没收到吗?怎么也不给我捎个信儿?”
前几日耿去病早被青凤撩得火起——那是一方亵衣裁成的帕子,上面写着两句话:芙蓉帐冷红烛纤,罗裳已解待君眠,奈何一想到那颗诡异的珠子只得泄气,后来实在憋不住了便寻了云梦云香泻火。这会儿见了真人,更是心猿意马,只得苦苦压制,装傻道:“什么小诗?我没看见。”
青凤随口诈道:“你撒谎。”
耿去病见抗不过,只得老实说出自己的顾虑,并深情地表达出自己对青凤的钦慕之情。
青凤闻言,哭得更厉害了,眼泪簌簌直下:“你个没良心的,我待你掏心掏肺,你却还疑心我要害你姓名?我岂不知人妖殊途之理?若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