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咬咬牙,宁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声吩咐道:“桂生,你赶紧叫大家快走。”
花妈妈大吃一惊,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姑娘,姑爷还没回来!
江晓眼珠子转了转,凑到花妈妈耳边低声说道:“奶娘,雨下得这么大,要是遇上山洪爆发可就完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这雷声不同寻常,桂生也醒悟过来了,他抹了把脸,应道:“夫人,您带小公子先走。小的去找找老爷!”
江晓还未张口,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
耿去病终于回来了,他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一边打着马,一边喊道:“都别耽搁了,快走!”
众人赶紧跟上,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耿去病行到江晓车前时,掀开窗帘同她打了个照面,问道:“桂生说惊马了,你有没有受伤?”
江晓见他虽穿着蓑衣却仍是一身的雨水,便道:“并无大碍,外边风大雨大,你要不要进马车?”
耿去病看了看啼哭不止的平哥儿,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花妈妈,紧了紧身上的蓑衣,抿抿嘴便道:“我坐另一辆马车,路滑车颠,你们小心些罢。”
说罢,便走了。
回到耿家大宅时,天已擦黑。江晓梳洗过后,松着头发,捧着姜汤,舒服地窝在罗汉床上。平哥儿交到他奶娘手中照顾,花妈妈和冬月也告了假。小七则窝在床边的锦鸡牡丹厚锦垫子上,闭目养神。
江晓猛地想到青凤,之前在马车上没敢问小七,这会儿房里没有其他人,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于是,她张口就问:“小七,在回来的路上你看见青凤了么?”
小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不知道,我今天消耗灵力过多,没留意。”
江晓讪讪地笑了,捧起姜汤,又抿了一口。算了,明日事明日议,今夜先睡个天昏地暗再说,累死人了!
另一边的栖凤阁,则迎来了耿去病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江晓日思夜想的任务目标之一。
耿去病解开外袍的衣襟,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小狐狸放到床上。这只狐狸便是上坟回来路上救的,为了救它,他还差点被雷劈到。
结果,奇迹发生了。那小狐狸甫一着床,便散发着淡淡的荧光,过了一会儿,竟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深目高鼻,肤白貌美,身材娇小,体态动人,乌发如墨,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青凤!虽是暮春,青凤却仅是穿着件蜜粉色镶银丝合欢花高腰襦裙,领口开得极大,外披一件银红色的薄纱,胸前的秀色若隐若现,十分娇媚。
耿去病大喜,语无伦次地问道:“青凤,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青凤站了起来,仰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冲着耿去病就是一个福礼,头上插着的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叮咚作响,耳间的明珠耳铛也跟着晃动起来,看得耿去病心里痒痒的。
耿去病连忙扶起她,嗔道:“青凤,你这是何意?”
青凤微微蹙眉,声如黄莺:“多谢耿郎救命之恩。我今日同丫鬟在外边游玩,不想却遭此大难。要不是耿郎舍命相救,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唉,只可惜,人妖殊途,你我终究难免一别,我只希望耿郎不要因为我是异族而对我心生厌恶。”
耿去病用力扶上青凤的肩,激动地表态:“怎么会呢!自上次一别,我无日无夜不在思念着你,恨不能天天都能与你厮守在一起,当真是‘为君消得人憔悴’!如今能够遇到你,简直就是如获至宝,我感激老天爷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厌恶你呢?青凤,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么?你知道我这院子为何唤做栖凤阁么?这这可是专门为了等你这个小冤家才改的名,如今你还要疑心我?”
青凤花容失色,皱起了眉头,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哎哟,好痛!”
耿去病大惊失色,赶紧松开手,焦急地问道:“凤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弄疼你了?”
青凤轻轻褪去薄纱,露出圆润的肩头,她转过身去,只见那光洁的背上,赫然多了三道狰狞的疤痕,还残留着淡淡的血痕,衬得那肌肤更加晶莹,吹弹可破。青凤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说道:“不关耿郎的事,这是今日被那恶狗抓的。”
耿去病十分心疼,从身后抱住青凤的腰,轻轻地给她吹着气,恶狠狠地说道:“他日我定当为你报仇!”
青凤非常感动,顺势跌倒耿去病怀中,并趁机调整了个姿势,变成被耿去病迎面抱着,一双玉臂环上耿去病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胸前高耸的绵软似有若无地蹭着耿去病的胸膛,粉面含春,低声说道:“耿郎,你待我真好!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还好老天待我不薄,虽逢大难,却能有幸遇上你,实在是太幸运了。我的丫鬟一定以为我死了,这样刚好能够和你长相厮守。”
耿去病本就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见状哪有不明白?他早已被青凤撩得火起,早就想提枪上阵了。这会儿便急急搂住青凤,扯下她的长裙,呢喃道:“凤儿,我一年多以前就想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