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妖兽长大着大嘴巴,它的视线几乎被它那样的嘴巴给遮住了,以至于都快看不到柴问剑的神念了。但是它还是笑的非常残忍:“蝼蚁,哦不,垃圾,哈哈,现在的你要撕碎本尊,你知道什么叫痴人说梦吗?啊哈,不对是——吃人,做梦。”
肆意的狂笑,在它看来眼前这道突然造访的垃圾神念连被它讥讽的资格都不够。甚至连卑微用在这个垃圾身上都显得伟大,但是它还是没有一口先把神念吃掉解馋,而是等着,就好像猫抓耗子一样。眼前的耗子都送到嘴边了,吃不吃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更重要的是娱乐娱乐,解解闷。
它打定主意,现在绝对不能对这个神念出手,它都有些害怕自己要是控制不好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把这只小耗子给捏碎了。那样的话,馋是解了,闷了这久,天知道还要闷多久,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让它抓狂。
本来它的脾气就不好,吃人吃人,似乎只有吃人才能缓解那种暴躁的情绪。但是这么久,没有吃人,它反倒有些闷的暴躁了。这想来非常的郁闷。以前吃人为了解馋,现在就是想解闷。
而且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就是,它恨透了这个神念。
为什么?为什么要恨他?
恶魔不知道,长久的无声,在这个没有光的地方,没有边界,因为它的形态已经把这个空间填满,甚至连反手挠后背的痒痒都做不到。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长大嘴巴。但是大嘴巴在这里有什么用?没有人,大嘴巴长大了吓唬谁?
在长久的无声中,它从一开始的愤怒变得焦躁,接着哀求,再接着绝望地傻笑。后来习惯了之后,它又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一个说:“看啊,你的大嘴巴真吓人。”
另一个又说:“闭嘴吧你。吓唬谁呢?”
它觉得这样非常有趣,至少它发现了声音。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没事的时候它总是问自己同样的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后来它又发现自己一直都是没事的。
以前吃人很快乐,现在呢?
“恨啊!”它发出撕裂心扉的嚎叫,“不就是吃了两个凡人吗?凭什么一直压着老子?还让不让老子好好吃人了?啊啊啊——”
“是那个可恨的修真者的味道!”
这种味道变成了心里透彻的恨,吃了这种味道已经不足以平息掉这些年来的折磨和怒火,所以它要让这个神念也知道,也尝一尝那种从愤怒到绝望的的痛苦。
但是它忽然又觉得很没趣,原本在这道神念进来的一刹那它就把想了无数遍的计划翻了出来,计划的所有过程是:激怒,折磨,消磨,践踏,一遍又一遍的让他感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但是现在似乎有些不理想了。
这孙子不是那个人,只是一个带着那个人气息的人。
而且,感觉这孙子似乎是来杀他的。
“该死的!什么感觉不感觉的,这孙子就是来杀老子的!”恶魔呸了一声说:“孙子,给点面子好不好?老子在这里计划了这么久,你丫一进来就上火,还让不让老子好好耍你了?”
柴问剑神念惨笑:“想不起我是谁了吗?想不起来了吗?啊!”双手变换无数手印,一变再变,无数法印缔造出身后漫天剑幕。
“该死的剑诀!”恶魔怒吼,它恨透了这个剑诀的起手式,“一大堆的手势完了,早被人弄死了!该死的该死的!”
恶魔长大嘴巴,呵出一股恶臭之极的气流,将神念笼罩起来。
“杀!”深陷恶臭气流,柴问剑神念一动,无数剑气飞速穿透迎面过来的恶臭气流,劈出一条生路。
但是,很快所有的剑气忽然散去,神念因为无力维持,被恶臭气流撞了一个结实,整个人倒飞出去。
“不可能!”柴问剑无声质问。
十五年前,这个人恶魔在罗章手里简直就是不堪一击的废物。
就在柴问剑神念要被气流冲出这个空间的时候,恶魔怒吼一声:“别想跑!”恶臭气流骤然逆回,恶魔将喷气转为吸气,悬在半空的柴问剑神念无处着力,又深陷恶臭气流,动弹不得,强行催动元力,反方向抵抗这股吸力。同时间,心念电转,引动神念携带过来的魔歌屠神本体,忽然收回抵抗,借着恶臭吸力,朝恶魔刺了过去。
叮!
一切都在一瞬间完结。
古剑魔歌屠神钉死在上下两排锋利尖锐的牙齿中间,恶魔嘿嘿冷笑:“就凭你这点道行,玩你千百年不厌倦呀。”说着一张嘴吐出一口浊气,将神念柴问剑喷了出去。
“再来!”
仇与恨,一人一妖同时嘶叫。
神念隔空从本体那里引过来更多的元气,御使古剑魔歌屠神,暴喝一声,血光乍现出一条残红!另一边恶魔妖兽张开大嘴巴,还是喷出一股恶臭的气流,把神念笼罩起来。
只是这一次,得到更多元气的神念,再借助了魔歌屠神之后,威力递增,残红将恶臭气流刺穿,直抵那张开大嘴巴的喉咙管道。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