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更多的水珠,更大的水球。
空中的水球慢慢地降落了下来,融入了地上的本体中。地上的水开始缓缓往前移动,慢慢变得像一条凝而不散的长蛇,不停地在房间里四处窜动。于扬感觉自己在房间里地上、墙上、天花板上高速地绕行着,屋内的东西都快速地往自己的后面飞去。他的视觉,触觉,听觉开始前所未有的敏锐。途径地板上的桌脚,墙上的开关,顶上的吊扇,“水蛇”都灵敏地飞跃穿行而去。
如果有计时器在的话,会发现于扬的速度已经不亚于高速路上的汽车了。他看着身后惊奇地发现,“水蛇”行进的途径上几乎没有留下水的痕迹。他化身而成的这些水完全不像普通的水那样,一切有关这水的秘密还需自己去发掘。
两个小时以后,奇异、兴奋的感觉一丝丝散去。于扬化身成的“水蛇”直接爬到了床上。他收起了能力,躺在床上慢慢地恢复了原样。记得有段时间自己老是落枕,女友特意买了个防落枕的枕头送给他。于扬看着床上的枕头,感觉一股难以遏制的心痛袭来,他抬头望着空荡的房间,忽然想要给刘成打电话。
“喂,胖子。你家里怎么样了?”于扬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耗子,今天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啊?”刘成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中间还伴着电子声。
“没事,就是想找你聊一聊。”
“你这是要谈心的节奏吗?不好意思啊。耗子,我有点事情要过去一下。”似乎有人在催促着刘成。
“胖子,你那边怎么啦?怎么那么多人在说话啊。”
于扬忽然想起前段时候刘成回老家去了,回来的时候说他爸生病了。现在听着刘成那边像是有电子声在叫内科什么的,难不成这次又是他爸生病了。
“耗子,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点事情,等下再回你电话啊。”刘成急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于扬不禁为好友担心起来,看来刘成那边也不省心啊。
过了一会儿刘成打电话回来了。
“耗子,我在医院。刚才去交费去了,我爸住院了。”
“胖子,叔叔没事吧?上次你回老家不是说你爸没什么事吗?”
“上次是没什么事情,这次病情恶化了。现在在住院,要做手术。”
“还要做手术?严不严重啊?”
“耗子你刚才是有事找我谈吧。听你声音情绪不怎么好啊。”
“唉,晓婉要跟我分手。”
“啊?怎么回事啊?”
于扬一五一十地把缘由告诉了刘成。
“唉。都TMD是钱的事啊!耗子,为了我爸的手术费。我东拼西凑地找亲戚借,可是最后还是少十多万啊。如果再过半个月我爸不做手术,他就没救了。呜…”
刘成说到最后都带着哭腔了。
于扬沉默了,相比起好友的困境,他觉得自己的事情简直是不值一提。虽然有句话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是在现实中失去爱情和失去生命是没有可比性的。他安慰了刘成几句后无力地挂掉了电话。
本想找好友倾述一下哀肠,却不知刘成此刻更困难更需要安慰。他没法挽回女友,也没法帮助好友。
常听人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于扬现在才觉得没钱才是最大的问题。他心中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对金钱是如此的渴望。怎么才能一下弄到很多钱呢?卖血,卖肾,卖身都不可能一下有几十万,于扬脑中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外面的天色开始暗了起来,于扬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一间堆满了钱的房间里,那里的钱都是自己的。又梦见王晓婉躺在自己的怀中说不嫁给别人了,房门口刘成也跑过来谢谢自己救了他爸的命。看着女友和好友的笑脸,于扬开心的大笑起来。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吵醒了仍在傻笑的于扬。梦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是扭头望去,身边没有钱,怀中没有女友,门口也没有好友。于扬生气地接起了电话。
“喂!谁呀?“
“小于啊?我是肖经理啊。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
“没上班?几点了?我失恋了,我不想上班了。我不想干了!“
“小于,失恋了啊?年轻人不要自暴自弃嘛,我批你几天假吧。调整好心态再回来上班吧。“
“……“
想不到肖经理也还是有些人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