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种疫病就蔓延开来了,花世同答应江王去华亭山接女儿的话也暂时成了空话,为了不惹江王不快,只好又进宫请示了江王,江王无奈,几乎是黑着脸答应再宽限些日子的。
宽限些日子,宽限到什么时候呢?
花世同故意跟江王作对一样,江王只好说,等到疫病彻底清除,陇京再没有一例病人,再去接人吧。
得了江王的旨意,花世同又和江王说了一些朝政上的事,便退下去了。
一个多月后,才走到绍定的周王派人送来了加急奏折,说是自己带出去的人得了病了,第一天发病,第三天就死透透,似乎是疫病。
江永庄为了不祸害到绍定的百姓,连夜和绍定的郡守高谟谭把发病的和病死的,以及接触过病人的统统送到了绍定外的一座荒山上,作了简易的木棚子,给生病的和没病的作了隔离,已经死的,就在稍远一点,远离水源的地方一把火烧掉了。
江永庄和高谟谭贴了告示,让大夫们带着医箱去给得了疫病的百姓和将士看病,为了不耽误重整江司城,江永庄甚至都跟高谟谭说将一切的事宜都交给他,好在高谟谭拦住他了,跟他说现在疫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在大夫没有确认可以离开绍定前,谁都不可以离开一步,包括江永庄。
江永庄郁闷了好久,好在很快就想通了,留下来和高谟谭一块儿治疗疫病。
停留了三天之后,疫病已经得到了控制,好在,虽然这次的水患百年难得一见,但疫病却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不然的话,江永庄就欲哭无泪。
高谟谭给江永庄选的那座荒山虽然和大路隔着一座高高的土丘,却刚好可以在看到从江司城逃出来经过这的难民。
江永庄怕江司城也发生了疫病,就派了十多个属下事先喝下了药,站在土丘上,看到有衣褛褴衫的乞丐一样的难民就给拦下来,截到这个荒山上,每个人都要让大夫看过。
这停留的三天来,已经拦截了三四十个了,有近一大半的都得了疫病,病症比先前逃出来的要严重得多。
江永庄无法,让高谟谭再张贴一张告示,他要带三十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前往江司城治病救人修城,如果愿意跟往的,赏赐多多,如果不幸死了,就由王室来赡养他们的妻母子女。
告示张贴出去之后,主动请缨的大夫不超过五个,给江永庄气得,亲自写了一张以王室来声明的王榜,甚至盖上了自己的王爷大印,这下可不算是自愿了,而是强征了。
那些大夫想装作没有看到的都不能当瞎子了,只能流着泪和家中老小作了生离死别,撒了一盆又一盆的泪,江永庄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再在绍定这么呆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到达江司城啊,也不知道这个疫病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治痊愈。
况且从江司城里逃出来的人是一拨又一拨,截下一拨,送到荒山,治病喝药,情况好的继续观察,继续治病喝药,已经死了的,就架到火坑里烧掉,然后再截下一拨,如此循环往复,大夫们都快摔桌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