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停在一处单独辟出来的牢房外,有一道小门拦着,王显拿出钥匙打开了小门。
等着王显打开小门,雅鱼和婉清才走上前去,刚准备低头走进去的时候,王显退了一步说:“夫人,这是第一道门,里面还有两道门,钥匙,就挂在里面的墙上。奴才不便跟进去,就劳烦这位姑娘替夫人开门了。”
婉清福了福身:“自然。”
王显点头,继续说道:“奴才会守在外面,夫人出来的时候,只需拉一下里面的绳子,奴才看到铃铛动了,就来给夫人开门。”
婉清皱了皱眉头:“铃铛?”
王显笑道:“姑娘放心,这铃铛是纯铜空心的,风吹不动,只有拉动绑着铃铛的绳子,它才会动。”
雅鱼点点头,朝着里面走去,婉清紧随其后,两人走进去之后,王显很快就将小门关上了。
婉清拿下挂在墙上的钥匙,打开之后的两道门,等到婉清跟着雅鱼进去并走到一旁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她几乎呆立在原地。
婉清看到,在她的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铁笼子,笼子的四个角都延伸出粗大的铁链,分别锁着连华的双手双脚,连华披散着头发站在笼子中间,垂着脑袋,似乎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连华身上的衣服在受了刑打之后,几乎破成了条条,跟个乞丐一样被铁链锁着晃着身子,而她的理智,进尉廷署之前就不大清楚了,进了尉廷署之后,就更是疯癫,只要一有男人进来,就扑上叫“老爷,奴婢来伺候您更衣”,还硬扒人家的衣服,生生把别人给吓了个半死。
雅鱼算不上是第一次来廷尉署,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间牢房,当年她可听是听说过的,只要进了这间牢房的犯人,要么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要么是竖着进来受刑,竖着出去行刑,都没个活路,从来没有例外。
雅鱼把手中的暖炉交给婉清,又从婉清的手里拿过钥匙,随意地敲了一下铁笼,金属和金属接触的声音响起来,在寂静的牢房里很是清晰。
连华的头动了一下,却还没有醒过来。
雅鱼走近了铁笼一步,又敲了一下铁笼,婉清见连华还跟个死人一样在大睡特睡,就朝着四周看了看,她看到有一个盛着深褐色水的木桶,就走了过去,刚把手伸出去,她就看到在木桶边上的地上还躺着一条发黑半干的鞭子。
婉清拎起木桶,快步走到铁笼前:“夫人请退后几步,奴婢来叫醒她。”
就在雅鱼退了五步之后,婉清看了看不会溅到夫人,就捧起木桶,猛地扑向还在沉睡的连华,几乎是瞬间,连华就发出了一声惨叫,铁链在铁笼上乱晃乱打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
那木桶里可全是盐水,现在一整桶地泼到连华的身上,那些盐水沾到伤口,像有一把把尖利的小刀在快速且密集地扎一样疼痛不堪,连华惨叫着猛地抬起头来,那满脸的刀口子像鬼怪一样可怖,直接将婉清吓得倒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