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世界，呈现出来的是一片碧色。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一切应该拥有的自然规则，在这里都完全没有。
除了那些不明所以的碧色。
在走进这扇大门后，林星恒就是发现它很快就隐入了周围的碧色之中。仿佛是在无声的告诉着进入者，进来了就别想出去，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想问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他意味深长的注视着身后的少女，虽然他明白这时候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这个地方……我想想，在典籍室第九层的时候，我就看过一些很奇怪的字迹吧。
‘碧空之扉’。”
扉，一般的来讲就是门，如果煽情一点的话……心扉？
不是时候打开。
为什么不是时候呢？源心又是凭借什么规定……还不是打开的时候？
“问题有很多。”林星恒开始环顾四周，像是和萧雪瞳一样尽可能逃避着一些非常重要的内容。
“很多。”少女的声音在褪掉冰冷后，现在也只剩下了无助和无力。
“对，很多。”林星恒原本以为自己能稍微平静一点的，但是在说出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的还要虚弱。
“源心在那里所说的‘最后一次尝试’……我是不是能理解呢？”
停顿了一会，林星恒默默讲视线放在了前方，虽然那里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流动的碧色：“在那之前……理论上，命运因果之局进行过好几次了？相同的一个事件，在这个命运之轮所主持的棋局里面，已经重演过好几次了？”
沉默。
林星恒看不到萧雪瞳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沉默本身就是说明了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吧，或许是想进一步证实：“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月琴，只有在这一次才是真正意义的存在？”
或许还有很多，但最先想到的问题却是这个。
死丫头说过吧，命运因果之局中最混乱也是最关键的变数，就是虚无之夜。那是月琴的第一次爆发，也是她一生中最恐怖的噩梦。
如果这样子理解呢，之所以是最混乱也是最关键的变数，那是因为同样的事件发生过好几次了，只有这次出现了不一样的情况。
“……姐姐，她确实，只有在这一次，一直以灾谴的形式存在着。”
萧雪瞳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没有去细思里面那些让人深感绝望的内容，得到现在的答案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说，你一直想要想方设法阻止我的原因就是这个吗？不想让我重蹈那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覆辙，或者……源灵的覆辙？”
“覆辙。”
“对呀，覆辙……”
一直一来都有点不理解吧，为什么萧雪瞳要没事乱跑呢？就算是想解开源灵源心背着她偷偷做的事情，但她也没有理由……加进源，还有一直对自己的各种阻碍和帮助。
其次，源的存在，本身就显得非常奇怪。明明无处不在，但又显得存在感低下。
最后，就是自己一直参与，但始终没感觉到它以何种方式进行的命运因果之局了。
答案其实很简单呀……
同样的事情，已经进行过好几次了吧。有些东西，早就知道，所以避免了。
因果，轮回。
这么明显的提示为什么一直不能理解呢？
“那么我明白了。”
深吸了口气，他缓缓抬起手，指向了前方，那是……颠覆因果告诉他，另一个同级存在的方向。
“……你打算隐藏到什么时候呢，高于因果的拥有者，阳之源灵？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和我完全一样的另一个……我呢？”
他明显感觉到萧雪瞳的气息凌乱起来了。
那是畏惧和绝望。
【……你终于愿意指出我了吗。】
没有声音，只是一段由心底出现的想法。
“我不指出你……那我没有必要进来，同样的事情，在外面就足够了。”
又是一段凝重而又漫长的沉默。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或许并没有那么久，林星恒又是听到了他的回复：【是的……如果你不想找我的话，那碧空之扉是没有打开的意义的。】
林星恒尽可能的平复着内心的荡漾：“那么你是承认自己了吗。”
“承认自己……”
【你真的想明白吗。】
林星恒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如果可以的话。
【……你心中的疑问，还有很多很多。】
【即使没有得到答案，你也决定在这个时候，和我摊牌吗。】
“……对，我承认，到现在我还是很晕的，有那么多问题。老实说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完全的明白命运因果之局的全貌，对它的理解，也只有姊妤，还有雪瞳给我说过的那些。严格的说，我并不是一个做好觉悟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