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西城外,依山傍水之处,的有一处僻静的庄园,那里便是当今女皇娘家新皇族武家的本家之处。
此时,一个身穿白衣,满脸懒洋洋的中年男人,坐在林畔的竹椅上,放下手里的鱼竿,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紫禁城的方向,说道:“你看,有些老人家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站在他身侧也是一位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只是不知为何,满身戎装的他身上带着一股隐而不发的威严肃杀气息,还有那道极淡的血腥味道。
此刻的他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个垂钓的中年男人叫武承嗣,自从三十年前,如日中生的武家前家主突然暴毙之后,嬉戏王都众花之间的他临危授命,便成为了当代武家的家主。
历代武家族长的即位前,都会经历了二十年以上的底层历练,但这个承嗣即位时,却只有十七岁。
历代的族长都很勤奋,这个却是懒人中的懒人。
就这样,年仅十七岁的武承嗣在家族大老们怀疑的目光中,在大周女皇的钦点下,接过了家族的权力。
一时间,整个武家开始面临著前所未有的危机。
承嗣太年轻了,而且本人又总是一幅懒洋洋、发著呆、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让人无法把他和刚刚荣升七王族之一的族长大人相提并论。
族中的元老开始有了异心,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各地的分家也开始拥权自重;以前的对手更是蠢蠢欲动,妄图乘机坐大,重新划分武家的势力范围。
最严重的是,那些利益受到打压的豪门贵族们,把这件事视为消弱大周女皇影响力的天赐良机,大力扶植各方势力,一时间人心惶惶、乱象纷呈。
一年!
仅仅用了一年!
所有小看武承嗣的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年后的除夕之夜,一直被人看作是白痴摆设的承嗣突然发难,在卧房里杀死了前来探病的、把他当作傀儡的家族首席长老。
随后将依照惯例前来参加年会的族中反对派势力的首脑共六十五人一网打尽,将他们的左右手转为正职,宣誓效忠武承嗣。
就这样,仅仅三个月后,武承嗣就重新控制了整个武家族。
六个月后,一直保持低调、似乎元气大伤的武家族突然向敌对势力全面开战,十五天内,七十八家贵族被灭了满门,数万人身首异处。
反对武家族的地方官员也纷纷莫名的失踪;各大豪门家主的枕边,都留下了武家族的问候信。
就在所有的人惊慌失措,无法决定是应该认输退让,还是应该拚个鱼死网破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武承嗣讲和的口讯。
然后,各大豪门发现同意武承嗣的合作计划,可以赚取更大的商业利润。
于是,感情让位于理智、仇恨臣服于利益,昨天你死我活的敌人今天把酒言欢,昔日的不共戴天之仇变成了现在的平等互利之谊。
虽然,武承嗣依然是个一身白衣,满头散发,懒洋洋,笑眯眯的人,但是人们却再也不敢心存不敬了。
在人们的眼里,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蕴含著深意,即使是看上去最温暖的笑容中,也包含着最冰冷的杀机。
就这样,在一代天骄,他的带领下;在一转眼就变成铁血修罗的他,带领下,武家越发的兴盛起来。
甚至有时候,人们会忘记他是大周女皇的亲手选择的人。
在大周女皇强势执大周皇朝的背景下,他能做到这一点,不得不说,这是真的是一种极大的赞美。
“老人家都是很有力量的,连我都不敢轻易地去撩拔他们……”,当今女王最宠爱的神将之一,左威卫大将军,大内侍卫统领徐敬业,慢慢的走到他身前的椅上坐下。
看了仍旧一脸懒洋洋的武承嗣一眼,徐敬业神情漠然望向院墙外方,说道:“这么明目张胆为那位公主摇旗呐喊,主教大人总要付出些代价。”
“什么代价呢?难道说他还会被赶出教枢处?你们都想错了,他与教皇大人之间的关系越糟糕,他的位置便越牢固,因为现在国教里,只有他张柬之,一个人能在资历方面对抗教皇大人,所以陛下……需要他。”
承嗣说道:“陛下喜欢谁,谁便风光,比如上官婉儿和你的宝贝女儿;陛下器重谁,谁便得意,比如你和薛理;但什么都比不上需要……因为这代表了唯一性,代表了某种平等的资格。”
“不要再尝试去撩拔教枢处里的那只睡狐狸,不要忘了他和内阁的狄仁杰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他盯着徐敬业说道:“张柬之这个人,我已经悄悄的看了几十年都没有看透?”
徐敬业沉默片刻,说道:“难道什么都不需要做。”
武承嗣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淡淡看他一眼,说道:“圣旨已经昭告世间,这种试探弄的越多,越没意义,反而会变得越来越麻烦,因为事情弄大了,就不好杀人了。”
徐敬业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
“我听说最近王都里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