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手接住,半看玩笑的拉开链子,做了个掏东西的动作。“耗子,那我可真看了啊!喂你手机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全昊一脸鄙视。“大上个星期拿我手机看黄片的是谁?现在想起来问我,你这叫贱人就是侨情你造吗?”
“嗳,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被揭了短,罗全裕毫不在乎。反倒调侃起来。“不过耗子我要批评你啊,你那16g的闪存明显不够用啊,该升级了。让我看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部黑色的手机。他一愣,这明显不是他认识的那部。“怎么事儿,耗子你原来的手机呢?坏了?”
“嗯,坏了!”全昊郁闷。那部进了水的手机,他曾拿到维修点去修。结果工作人员告诉他,他做了七年的维修,从没见过一部坏的如此彻底的手机,从主板到cPu到摄像头连手机卡统统算上,就没有一个件是能用的,修都没法修。他都好奇究竟拿手机干什么,能弄到这种地步。
全昊没法说,只能悻悻的走了。他的工作又离不开手机,只能先买了部二手机顶上,连卡都是拿身份证补办的。
罗全裕打开手机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就放回去了。至于什么检查手机玩笑而已,他也不当真。反倒是对包里的另一样东西感兴趣。“耗子,我掏手机摸到你包里还有个硬硬的东西是啥,能拿出来看看不?”
“哦。”全昊一愣,随即猜到对方摸到了什么。“一把口琴,我吹着玩儿的。”
罗全裕拿出来一看还真是。“你可从来没跟我们说你会吹口琴。”拿到灯下翻来覆去的照了两遍。“这把口琴有年头了。”
全昊点着头。“嗯,早就会。挺长时间没吹了,有天从箱子底下翻出来又捡起来了。”
陈有山一听也来了兴致,直起腰来。“那不正好。吹来听听,总这么坐着也没意思。”
罗全裕一直发愁酒桌上的气氛。山哥需要人陪,可现在的场合又压抑,聊天聊不下去,笑话乱七八糟的不适合说,总不能四个人喝闷酒。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笑着把口琴递上来。“我赞成,原来耗子你还藏了一手。”
山哥紧跟着。“是啊,吹得怎么样,大学没用来勾搭女孩子?”
全昊咧咧嘴。“不怎么样。现在的大学那是提琴钢琴的天下。拿把口琴还想勾女生?”这是他当年的伤心事,不想多说。“不过你们可当心,曾经我吹口琴我们一个宿舍的从来是有多远躲多远。”
山哥不信。“吹你的。口琴你能吹得比弹棉花差算你本事。”
全昊也不矫情。稍作考虑后把口琴凑到嘴边,不忘提醒。“这首曲子我不算熟。最近一直在练,但总不满意。你们要是听出什么问题告诉我。”
绵长的乐音响了起来。
赵林难得抬起头,带着点迷茫左顾右盼。
一分钟后,山哥点起了烟。
悠长婉转的旋律回潆在小小的包间。几人静静地听着,谁也不出声。偶尔从门缝挤进来的嘈杂吵闹从没显得如此刺耳。
大约十二分钟后,全昊有点喘气。觉得再吹下去就吃力了,便在小节末尾吹响了结束音。他自己并不满意,听到好几个杂音,中间还停顿了两次。而且**部分处理的不好,稍显凌乱。
曲子本身也还处在未完成的状态。比起原版,口琴版总是差几分味道。他还在断断续续的修改,可总不尽人意。口琴本身表现力不足是一个方面,但即便忽略这个原因,他编的这版档次上仍有落差。他总结一是自己乐理知识储备不够,还有或许是感情投入方面的原因。如果不是临时被叫来喝酒,他本意是想晚饭后,到公园里湖边的幽静处找找感觉。
这时全昊才注意其他人。发现那几个都定定的坐着,似乎还在等他继续。小包间里又静了好一会儿。
“呃,结束了?”陈有山回过神来,忙不迭把快烧着手的烟头踩灭。他还在品咂着那滋味,老实说这曲子挺触动他的,就像吹到了心里。但要具体说怎么好,他还说不上来。只能囫囵概括道:“挺好听的,这曲子发悲啊。”
罗全裕在咬牙琢磨。四个人里他最喜欢听音乐,虽然听的大多是流行歌曲,却自忖有那么几分音乐素养。他确信这首曲子自己是头一回听见。“确实,曲名是什么?”
全昊犹豫了一下,缅怀之色从脸上一闪而过。“暂时叫《流光的挽歌》吧。”
“暂时是咋个意思?靠,这是你做的?”罗全裕不认为自己会错了意,立时站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感觉就像马路上的环卫大爷突然有一天告诉你他是007特工一样。
“算是吧。”不太确定的声音。全昊是真的有意将这首歌在地球上传播开,好让那些人们被以另一种方式记住。所以他一直在练习。但要冒认作者的名字,他又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关。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人满意。尤其山哥更是一脸严肃。“怎么能算是,这玩笑开不得。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就别沾。版权官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耗子,你可想好了!”
全昊只能硬着头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