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玲高兴得搂着母亲说:“我知道,妈最通情达理,最疼闺女!”
当初,楚玲把秦晓宇领回家,家人炸了锅。一看是个“武大郎”,无异于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家人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幸亏许东明事理,说话客气,没有马上下逐客令。后来,楚玲以死相要挟,总算过了母亲这一关,其他的人谁再也不敢说个不字。
无可奈何花落去,家人心里不愿意,最终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武大郎”把掌上明珠娶走了。
刚结婚时,秦晓宇在岳母门上,受尽了冷眼孬脸。这个口头禅,“你得瑟什么?”那个没好气。“你有什么能耐,一边去!”即使做得很得体,非常优秀。也只能落个挨嫌弃遭白眼的份。正月初三,隆重的年拜岳母节日。酒宴席上,亲属时常故意找秦晓宇的茬,恶语相加。
秦晓宇为人豁达,一忍再忍,总是乐呵呵的,根本不往心里拾。在他的眼里,深爱楚玲,自然爱屋及屋。自己委屈点不觉傻。
山不转水转。小河的水清清,花果枣儿满山坡。星期天,秦晓宇和楚玲专程伴陪奶奶和母亲踏青,品嚐原生态鲜果。
麦黄,螃蟹肥。秦晓宇买上两个,送到岳母家,笑脸孝顺话:“奶奶,妈,您尝尝鲜!”
岳母腰痛病犯了,秦晓宇买来特效药。递到她手上说:“妈,这药很管用!”
随着时光推移,家人逐渐接受了这个女婿。脸上也慢慢地有了笑模样。
女高男低不协调,走在路上,经常引起路人的嘁嘁喳喳。秦晓宇心里别扭,楚玲则故意温柔地挽起他的手臂,彰显一幅陶醉的深情。
闺蜜在一起,难免实话实说,“楚玲,追求你的好男人浩浩荡荡,为何偏偏看上这么个小瓜小枣?”
楚玲呵呵一笑。“正瓜亮枣,好看不好吃。小瓜小枣。外观一般质地甜。爱男人,嫁男人。各好一口,我要的是心里踏实。”
家居生活,女的举案齐眉,男的洗脚锤背,小日子过得特别滋润。秦晓宇在楚玲的爱河里,激发了潜在的能量。他一边教书育人,一边抽空忙闲,自学考出来大本文凭,先后被评为县地级优秀教师标兵,并调到县城。后来,他想办法把楚玲也调到县城一所重点初中任教。值得可喜可贺的是,喜生贵子,儿子长得活泼可爱。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生活在充满希望和快乐的日子里。
岂料想,楚玲突然觉得腿痛,以为是小毛病,没在意。拖了一段时间,痛得厉害,到医院一查,患了绝症---肾炎综合征。其严重程度,治愈率几乎为零,生命危在旦夕。
惊天霹雳!震慌了双方的父母和亲属。
楚玲鼻涕一把,泪一把,“晓宇,我走后,你和儿子怎么办呢?”面对死神,她放心不下两个最爱的人。
秦晓宇心如刀割,倍受煎熬。可是,他深知,这时自己必须首先挺得住,无论如何不能垮了精神,特别应该帮助楚玲鼓起战胜病魔的希望和信心。因此,他极力装出很平静,表现得更体贴,更豁达,千方百计温暖许玲颓废的心灵。
“楚玲,我们不能悲观。我咨询过有关专家,你是肾炎初期,只要抓紧治疗,一定能治好。”秦晓宇想方设法稳住许倩的情绪。
听说青城有家大医院,对治疗肾炎有研究。秦晓宇二话不说,领着楚玲住了进去。
常住医院,又不能请长假。秦晓宇只能白天上班,晚上跑青城照顾许玲。每天坐公交车,早归晚去,往返一百多公里的路程。
治疗肾炎,打激素针,楚玲浑身像发酵的柔面吹鼓得不见真面目。秦晓宇看得心疼。晚上,趴在她病铺边上,刚打盹儿,时常又被恶梦惊醒。
儿子刚满周岁,虽有父母照料,但许多事情,他还不得不牵肠挂肚,费神劳心。
挠头的是,医药费昂贵,仅蛋白针一支上百多元。两人月工资加在一起不过仅二百多元,高额的医药费,沉甸甸的。没办法,他只好求亲告友,东借西挪,先治病要紧。
半年下来,他的脸累瘦了正正一圈。
肾炎综合征,医治起来反复无常。好不容易治疗得有点效果,不知为啥又忽然加重了。伴随病情反反复复,楚玲先后转住了三家大医院。最后,医生明白告诉:“医院无能为力了,回家治吧!”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已经判了死刑。
眼看着心爱的人,被病魔折磨得面目皆非,且将要夺去年轻的生命。秦晓宇心急如焚,打碎了牙,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他一个人强忍巨痛,不忍心向楚玲吐露真相。
怎么办,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秦晓宇束手无策。心情低落。独自苦闷彷徨在大海边,看着阴天海浪,无情地拍打着岸边礁石。卷起了冰冷的雪花。
“不行,必须把楚玲从死神手中夺回来!”他面对波涛风浪。紧咬着牙关,自己给自己打气,绝不向死神低头,昂首挺胸,发誓要向命运抗争。
“偏方治大病。”好友提醒。秦晓宇恍然大悟,“对呀,找中医!只要有一点希望,就必须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