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兰明明刚刚还在旁边,一转眼的功夫却已没了踪影。
展昭担忧的向人群中望了望,蹙着眉道:“他八成是自己跑去找菥蓂姑娘了。”他无奈的摇摇头,对白玉堂道:“玉堂,一切就拜托你了,我去找君兰,一会在灼兄那里见吧。”
火势还在继续,四周纷乱嘈杂一片。
客栈的伙计们一盆一盆的接了水泼向大火,掌柜的急躁躁的在门前走来走去,一边指挥着下人们赶快救火,一边哭诉着自己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家业就这么化为灰烬了。
展昭施展轻功落下,面上的表情略有些焦急。他方才已经在人群中大致扫了一圈,却并非发现叶君兰的身影,也不晓得这小子到底跑到了何处。
“诶诶诶!这位小哥!里面除了大火就是黑烟,你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不远处突然响起的人声清晰的传进了展昭的耳朵里,他偏过头看去,果然就见在客栈大门前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叶君兰。
叶君兰从腰里摸出块碎银子塞到伙计手里,对他不住的作揖道:“大哥,你行行好,我朋友还在里面,求你让我进去吧!我找到了朋友立马就会出来的。”
伙计看着手里的银子,掂了掂,忽然苦笑着摇头,又将银子塞还给他,道:“若是在这之前,你有银子给我,我定要笑不拢嘴,然而现在,就算你塞给我一锭金子,我也不能让你进去。你还是快走吧,别妨碍我们救火。”
他说完,又双手抱盆,在大水缸里舀了一盆水,刚准备泼向屋内的大火中,水盆却忽然自他的手里“飞”走了。
伙计好奇的抬头找水盆,发现那盆水竟已跑到了一个高大英俊、手持佩剑的年轻人手中。他忍不住心想:这该不会又是一个想要闯进去送死的吧?
夺走水盆的人自然是展昭,他当然也不会想要去送死。
展昭举起水盆,将里面的冷水自头顶处浇灌而下,待水盆中已空,他甩甩头上的水,将水盆丢给伙计,镇定的大步从门口步入。
伙计早已看傻了眼,他竟然都忘记要阻拦他,也忘记告诉他里面都是烟和火,有进无出。
叶君兰首先反应了过来,他也从伙计手里夺过盆,也舀了一盆水,然后学着展昭的样子,将自己浇成了只落汤鸡,随后紧跟着他也进到了里面去。
客栈中的火虽已小了许多,但烟还很浓。滚滚黑烟不住的冒起,使得展昭和叶君兰不得不以被浸湿的衣袖掩住口鼻,眯起眼睛来观察周围的一切。
叶君兰拽着展昭湿哒哒的袍子,忍不住嘿嘿笑着对他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呢,想不到你这么仗义!果然有南侠风范!管家说的果然没错……”
他本还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展昭却忽的开口,冷冷道:“下次若再这般冒失的乱跑,你就趁早回你的翠竹山庄去。”
叶君兰径自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蔫蔫的应道:“哦,。”
展昭带着叶君兰找寻了大半个客栈都没能发现有生还的人员,他忽然想起冷宫羽说过的,有人提到看见过纵火之人。按她所指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客栈的柴房和后厨。
叶君兰跟着展昭一间间的找寻,心里虽急,可嘴上还是闲不住的问他:“展大哥,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白衣服的冰块脸是谁呀?我看你们两个好像总是在一起,他功夫高不高?是不是也是你的小喽啰?”想了想,他忽然提高音量,“难道!他才是你的入室弟子?!”
展昭无语的撇撇嘴,“叶管家没同你说过他么?我记得上次他已告诉过你。”
叶君兰耸耸肩,“我没注意,只记得你是有名的南侠!是开封府的大官!是大英雄!”
展昭轻叹口气,淡淡道:“我一直没搞明白,叶管家究竟为何让你认我做师父?他要你同我学什么?”
叶君兰突然摆出一个把式来,道:“自然是学武功!”
他光顾着摆动作说话,却完全没能注意到自己在撤步摆造型的时候身子无意中碰到了一块木板。整个客栈被大火焚烧的各处都已松动不堪,木板一碰就使得旁边一道燃着火苗的架子直奔他倒落下来。
展昭手疾,眼见着架子就要烧到他了,他愣是伸出手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子,将他轻轻一提,便拉拽到他的身后。
火架子“咣当”一声倒地,段成三截,落地之处正是叶君兰刚刚站着的地方。
他长舒一口气,夸张的抚抚胸口,为刚刚的有惊无险感到一阵后怕。
展昭回过身来,看着他不禁摇摇头,“这里太危险,我本不该带你进来的。若没有你,我恐怕已经将整个客栈检查完毕了。”
话刚说到这,他忽然看到叶君兰双目瞪大,一脸惊悚,接着,他便觉得自己的腰部被人箍住,身子被强行扭转,然后就是一股强力将自己推了出去。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阵“咣啷啷”的物体倒塌声便已在耳边响起。等他再一定睛看去,却发现叶君兰已被几条倒下来的木桩压住了腿和背。
周围不时响起物体落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