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误点,正常。
本以为就林妹子和俺去寺院,心里多少还道德感的自我纠结一般,孤男寡女的出去难免干点孤男寡女都心照不宣的事,没想到临去机场顺道又接了3位,年长的那位老太太虽说一脸褶子沟壑纵横,但皮肤挺细腻,说话雅声雅气的,手势也是随着语音花样翻新变化莫测唯一的重复动作就是推推滑下鼻梁的金丝眼镜,他退休前是儿童医院的专家级大夫,从她家帮她抗下一箱子药品,都是给那边学校以及村里的,接另外2位楼下等着的功夫点支烟,被老太太絮叨了一路,到了机场还是没完没了的告诫俺戒烟。
另外这对男女是夫妻,女的也是儿童医院的大夫,男的是西门子公司的程序员姓吴,女的姓张跟老专家一个德行聚能叨唠。
上了飞机,总算饶恕俺的吸烟,开始撵着佛珠念经。
等下了飞机,见着接俺们的车,俺气不打一出来,释悟净这厮真他娘的狗眼看人低,上次给丫寺院捧场,这厮派来两辆别克商务车,随车还有两位美女一路导游,今个就一辆漆面斑驳的破旧七座小面包。俺都怀疑能连续跑一百多公里吗?
他们带的行李太多,有的包只能抱在怀里。
老专家姓李坐在副座,开始和这位貌似农民的司机絮叨佛法。
车子下了高速,出了国道,钻进山里,一路泥泞坑洼,老专家终于闭了嘴,眼镜被颠簸的不住的往下滑,索性摘了下来攥在手里,另只手举着辅助车顶把手。
那对夫妻坐在俺的前排,互相依偎着满温情的。
俺和林妹子坐在后座,最颠簸的也是后座,颠簸的俺五脏六腑都火山似的要喷发,林妹子更是一脸困容,俺搂住她,她疲倦的把头枕在俺肩上。
俺攥着她的手,手汗津津的。
师傅,路边歇会吧!俺提议,在走一会儿,这几位估计得呕吐了。
车停路边,三位女士绕过车子上山去撒尿,俺递给司机一支烟。
大夫的老公不吸烟,一个劲儿伸胳膊蹬腿也是一脸的倦容。
3位下来,取出水杯子喝水,老专家看俺吸烟又是皱眉,转而劝诫司机戒烟,司机憨厚的掐灭烟蒂,不住的点头。
寺院在半山腰,转过山脚,就见寺院里烟雾腾腾,大有遮天蔽日的壮观,山下是个声势浩大的大集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车子费半天才绕过集市,停在临时搭建的停车场,几个挂着名牌的寺院义工正等着,帮我们把行李背到寺院。
寺院门口一边站个和尚,耷拉着脸禁止游客带香烛进门,几个义工拎着口袋把游客遗弃在门口的香烛装进麻袋拎进寺院。
寺院里几个卖香烛的摊位排着长龙,什么财神香88元,长寿香99元。释悟净大师终于走上了经商的正规。
寺院后院一扇厚实的木门隔开喧嚣。
后院一分为二,分为男女居士居住。
给俺的住处还是上次来的那间,丫要是让俺住大通铺跟义工们挤在一起,立马跟丫翻车。
那对小夫妻的老公跟俺住一间,义工送来一壶开水,俺打开行李包找出茶叶沏茶,小吴掏出笔记本电脑问义工这里有没有网络,义工憨呼呼的摸着脑袋瞧着小吴摆弄的物件不知所答。
山里面哪里有网路!俺替义工回答
简单洗漱,被义工请到会客厅,屋子挺大,木地板上跪着几十号居士,边上的硬木椅子上也坐着几个非官即商的居士,释悟净大师端坐前手一把檀木太师椅上,撵着佛珠给大家开示着,林妹子3个已经到了,也是跪在人群后面支棱着脖子听着。
小吴乖巧的双手合十给大师行礼随后跪在老婆边上。
俺绕过跪倒的人群,坐在释悟净边上空置的椅子上。
俺可不跪着听丫的胡扯,每次见丫一脸庄严的人模狗样就想起丫早年挂个破BB机到处倒腾钢材的吊样,孙子那时5元10元的没少找俺要钱,如今虽说混牛了,也不至于给丫磕头啊!
丫要把制服袈裟脱了挂在当中,俺冲着制服磕3头也算礼拜根本师了。
居士们似乎对俺的无理很是愕然,无不睁大眼珠子瞪着俺,释悟净倒是宽容大度的介绍俺,吹牛说俺跟从多位藏地大德活佛修行,已经达到八地菩萨的境界,俺赶忙起身给众居士施礼,特谦虚的表示不敢担当菩萨,丫再这么的夸俺,出门俺非让车撞了不可,随后又吹捧一番释悟净如何在北京给众多居士包括高官们传播佛法,边上那几位貌似富甲高官们立刻变更犯困的眼球高看了几眼大师。
互相吹捧如同这年月的微博互粉,就如同早年**给雷锋同志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而雷锋同志也满处嚷嚷:做**的好战士一样,都是互粉的性质。
俺坐丫边上明显感觉丫特么的不自在,咬字都透着底气不足,索性起身说出去。
门口一位义工给俺一个铭牌让俺挂脖子上,说给俺做向导。
不用!我自己溜达溜达!您忙您的!
几座大殿依旧人满为患,烧香磕头的挤作一团,瞅着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