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立在灶台前,我翻炒辣子鸡,你撒佐料。
你闻着辣椒浓烈的香味还哼起歌,要过铲子自己翻搅,过会儿,递给我铲子,右手抬起炒锅,大厨师似的玩起花活。
我躲到厨房门口,生怕热油溅着。
也挺为你担心的。
吃饭的时候,你一改常态,像个淑女。
两支供佛用的红蜡烛在餐桌上独自摇曳着,映衬着你的脸。
红润,娇媚。
CD音响汩汩流动着肯尼基的《回家》。
悦耳悠扬,似如一颗疲倦的飘泊的心,找到可以依赖的胸腔。
你怎麽不吃,老看我干嘛?!你说,越发的腼腆拘束。
此时此景是多年梦寐以求的,婚姻家庭不就是两颗劳碌一天的心灵静静的相守在餐桌前,感受所爱的人举手投足间的默契,默默的祝福她,企盼她的快乐来温暖自己的幸福。。
地球再孤独的旋转,人也在孤独的追逐,或许只有在这个时侯,才卸下伪装,卸下自我保护的铠甲,和所爱的人轻松的吃饭放松的聊天儿。
彼此感受世间这仅有的一点温馨。
要不喝点儿酒-----------红酒。我起身找来一瓶还是原装的法国波尔多干红,为你倒一杯,添几块冰:祝你早日康复,重回战场!下回遇上拿枪动仗的闪着点儿,别老傻不拉几的往前冲,大姑娘家家的有个好歹,咋嫁人啊!总不能再嫁个甲级残废或严重智障的傻小子吧!
我没打算结婚,自己过也挺好的,自由!
也是啊!单身就是自由!要不是你陈姐出卖色相勾搭我,我还自己海阔天空呢!
‘陈姐说你上学那会儿就是流氓,是你欺负她,爱着面子没报案,才让你活到今天,凭陈姐的学历身高长相就是找个大款都绰绰有余.
我不就是大款吗?出门,我都不敢说自己有钱,就怕那些想嫁大款的美女们半路劫杀你陈姐,所以你陈姐穿着就跟老帽似的,搁人堆里,都没人拿正眼瞧她,倒是小区的一条流浪狗一见她就追,估计拿她当土包子了。
你可够损的!就你这粑粑个子娶陈姐还不知足,人陈姐随便画几笔就挣好多钱,你家还有几本杂志有她照片和介绍呢!
那都是花了钱的!我要出四万元,现在还是北京十大民营企业家呢!我这人吧,平日特低调,你跟我久了,就知道了!
我跟你干嘛啊!你这人脸快赶上城墙拐弯了哈!
好多人都这麽夸我!真的!来喝酒!
你抿一口放下:我觉得吧,你心眼儿特好,就是太贫了,你好赖也是个公司老总吧,天天贫不拉几的,公司的人服你吗?
公司里就我岁数小,那帮丫的比我还贫,其实娶你陈姐之前,我不善言谈,总是文质彬彬的像个贵族绅士,还特爱看书,特爱思索,整天忧国忧民的,老想为国家找条富国强民之路,可现在,堕落的指以你陈姐为核心,围着她瞎转悠了,你说我是不是挺可怜的.
快快.憋不住了.老婆开门风风火火的冲进来,鞋顾不及换,直冲厕所,门也不关,响声极大的排泄:矮子,给我找大腕盛饭,饿死我了,电视调到48台,开始半天了,你们没看啊!
,矮子,我告诉你一个惊喜,准保你美得屁颠屁颠的.老婆下边不闲着,上边也叨叨姥姥。
你踏踏实实拉粑粑吧!什么破惊喜,准又是塞我一只肥兔子,后面跟群恶狼.我打断老婆,也没了烛光晚宴的情绪,拿汤盆给她盛饭,拨菜,又倒些紫菜汤。
我一直怀疑老婆是猪转世的,从来就没汤是汤,菜是菜的坐下来平心静气的吃过饭,总是猪啃槽子弄一大碗吧唧着嘴囫囵吞枣,往往吃的眼镜上都是菜汤,真应了老话:有什麽样的爹就有什麽样的子女。
老婆拎裤子洗手换鞋,果不其然端着碗移师客厅,刀螂腿一盘看电视,等丫扒拉完饭,沙发地上的米粒够两支老母鸡一餐的了。
你耸耸肩不再言语。
电视里韩国娘们又发嗲呢!
你说明天要复查,要回自己家住,后天要上班了。
我隐隐的失落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