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皇一言不语地在那名侍从的带领匆匆离开了宴席,太子姬漪戎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是眼下也无法询问,只能跟着晋皇,一起离开宴席,往东宫的内殿走去。
从东宫的正殿往内殿的路,谁也没有比太子姬漪戎熟悉,因为这条路他走千百遍,闭着眼也能拿穿过。
也许有一个人或许比他更熟悉这条路,这个人就是当今大晋的皇帝,晋皇陛下,因为他曾经也是太子,也住过这个东宫,也走过这条路,也许时间比他还长,比他还熟悉。想到这里,姬漪戎抬起头看了看了眼前这个身穿金龙蟒袍,身材高大武威的男人,这个在帝国之中最有权势的男人,这个自己曾经无数次仰望,敬重又敬畏的男人,他是晋帝国的皇帝陛下,他曾近无数次告诉自己,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也要成为这样的男人!
可是走着走着,姬漪戎渐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因为按照现在行走的路线,他们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地方暴露了?
不可能,那样隐秘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被人找到?对,那样的地方绝不可能被找到的。
可是如果不是那个地方被找了了,东宫之中又有什么地方会引起自己的父皇这么大的在意,竟然摔下被席的宾客,带着自己独自离席,这样不合乎礼法的行为,身为晋皇的父皇大人可是从来没有做过的!
越想姬漪戎的心中越乱,心中渐渐被恐惧所笼罩,要是那个地方被父皇发现,那么自己就算完了,哪怕自己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估计都难以逃脱,毕竟那样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君王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
可是理智也告诉他,现在不能乱,必须要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出应对的方法,万一那个地方真的暴露了,乱下去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姬漪戎能够在众多的皇子之中脱颖而出,登上太子的宝座,坐镇东宫,其心智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心中一番计较之后,姬漪戎的心也冷静下来,一方不动声色地跟着晋皇继续往内殿之中走着,一面大脑飞速运转,想着万一暴露了之后,自己改如何应对,怎样将损失降低到最少!
随着越往里面走,姬漪戎的心也越来越凉,像陷入了冰窟一样彻底的,死一般的冰冷,事情最终还是向他最不希望发展的方向越走越远,眼看着就滑向他无法掌控的万丈悬崖。
晋帝在那个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湖边,湖的中央有一个凉亭,凉亭连着一个长而蜿蜒的走廊,直通到岸边,平时里供人行走,到凉亭之中休息纳凉。
姬漪戎痴痴地望着月光粼粼的湖面,虽然面无血色,但还算镇定,虽然事态真是如同他预想得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而去,但是好歹他也算是有心理准备,所以不至于因为经过惊恐惊讶而露出什么太大的破绽,事情虽然很糟糕,但是至少还没有完全失去掌控,在后宫长大的他一直都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没有到最后决不放弃,不到最后绝不亮出所有的底牌,也正是有这样的好习惯,让他一路披荆斩棘,走到现在。虽然他不是嫡长子,但是却凭着手段,成为现在大晋的太子,这便是姬漪戎。
此刻这片湖的四周已经布满了禁卫军,将这个看似普通的太子东宫的内湖层层包围着,以保证任何都接近不了。
晋皇还没有到湖边,禁卫军的统领杨怀涛便带着人迎了上来,正准备向晋皇禀报,晋皇微微抬起手,制止了杨怀涛,径直地走向湖边。
晋皇在湖边停下脚步,驻足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湖面的凉风微微吹来,让人感觉很舒服,可是晋皇却一点都不舒服,他的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闷得异常难受,而这一切就是因为刚刚在宴席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关于他最骄傲的儿子的消息。
晋皇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都退下,很快除了远处戒备的禁卫军之外,在这个湖边只剩下太子姬漪戎和晋皇两个人了。
晋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站在身后,只有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是神色还算镇定的太子姬漪戎,看到姬漪戎的那镇定自若的神情和从容不怕的举止,就是现在,晋皇的眼中还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赞赏之色。
“太子,你知道,今日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太子姬漪戎听到了晋皇的问话,大脑飞转,快速地思索着改如何回答,就在晋皇的话刚刚落地,姬漪戎便说道“父亲想找儿子聊聊天,这哪有为什么啊?”
“聊天啊?你真的就以为我找你就是为了聊天?”晋皇的言辞微微冷了起来。
太子姬漪戎没有因为的晋皇的言辞冷厉而变得有丝毫的异常,依旧是神色自若,假装疑惑地说道“难道父皇今日找儿臣,来到这个东宫后花园,不是找儿臣聊聊?如果不是,请父皇恕儿臣愚昧,儿臣想不到,一个父亲和儿子两个人在自家的后院里,不是简单地聊天还做什么?”
听到姬漪戎不卑不亢,平顺淡然话语,晋皇不怒反笑起来,听到晋皇的大笑声,姬漪戎暗地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自己这一关应该算是过了。
晋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