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丰宝再外面骂个不停,阁内的人虽气却继续吟诗作对,把酒言欢,充耳不闻门外事。
方岩刚才的横抱琵琶,一曲清音,令人们津津乐道,皆是猜测方岩是哪家的高才,有心上前询问一番,也好结个交情,结果发现方岩早已经被侍女领上了二楼,一时间又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这听涛阁虽然是开门做买卖的,但二楼却不是谁都能上的去,尤其是吕千姬的雅间,只有那高才高德,且得到吕千姬的欣赏,才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机进入,方岩也算是踩了24K纯金镶钻大狗屎,才能有这样的好运。
入得闺房,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迎面扑来,入眼装饰简单却不失雅致,几条粉色纱帐垂在墙边,令整个房间多了不少属于女儿家的神秘气息;方岩虽然进过不少女人的闺房,但此时却稍感拘束,直到吕千姬随手一指北尊位的椅子,示意方岩入座,这才轻松了许多。
“不曾想,你还是个文雅之人,刚才的一曲琵琶轻弹,音律虽怪却朗朗入耳,虽惊艳却不争艳,令人赞叹。”吕千姬左手拂袖,右手翘了个兰花指,捏着茶壶为方岩轻酌一杯,极尽端庄。
茶入口清香,但与眼前美人儿香相比却要逊色不少:“我哪里是什么文雅之人,只是庸俗的不太明显而已。”
吕千姬一愣,一张绝世娇颜,宛如流风回雪般露出一个笑容:“谦虚是好事,若谦虚的太过,反倒矫情了。”
“可有的时候,越是豁达不拘小节之人,反倒越令人讨厌。”
吕千姬微微一点头:“这倒是。”不自觉的想起了方丰宝,他倒是不矫情,但却令人厌恶至极。
不去想烦闷之事,吕千姬上下打量了方岩一眼:“你是方家人?”
“你怎么知道?”方岩可以肯定自己没有透露过身份,她又是如何知道的?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吕千姬小抿一口清茶:“你在拍卖会上,拿出酒王樽和复活手镯两件奇物,现在早已经在太武城传开了;我虽是一介女流,只知深闺绣花鸟,却也是两耳尽知窗外事。”
听此一席话,方岩不禁感慨,果然太张扬了;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太武城不是久留之地,要尽快回去;想要起身道别,吕千姬却动作优雅的摆了摆手,示意方岩稍安勿躁。
“别的地方不敢保证,但至少在听涛阁你是安全的;另外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方公子解析?”
“何事?”
吕千姬双眼直视方岩,嘴唇微动:“那复活手镯你究竟是从何而来?”
闻言,方岩一愣;心想我就说嘛,就我这一穷二白,长得又不是帅的惊天动地,怎么就能得到吕千姬的垂青呢?原来这女人的心思也在复活手镯上;虽说这吕千姬美得惊天动地,只要她一句话,肯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男人数不胜数;但方岩却很谨慎,没有因她的美色而乱了方寸。
“我说我捡的,你信吗?”
吕千姬面带笑意:“若方公子有什么顾忌,不说也罢,又何必说这种不值一文的谎言搪塞我呢?若你只是拿出一个复活手镯也就罢了,可你偏偏还拿出一个酒王樽,此二者皆是铭文器,若都是你捡的,这说服力未免太低了点吧?”
方岩有些无言以对,都说美丽和智慧不能并存,可眼前的吕千姬不仅长得漂亮,脑袋瓜也这么够用,着实有些难对付。
思索片刻后,方岩眼睛一亮,将问题丢回吕千姬:“那你说我是如何得到的?”
“你自己造的!”吕千姬几乎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且她的双眼虽平静,但散发着睿智的亮光,仿佛要把方岩看穿一般。
简单的几个字,却惊得方岩心口剧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吕千姬:“你怎么知道?!”
吕千姬耸耸肩:“我不知道,只是随口一说……”
方岩愣了足有半柱香时间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骂一声,靠!没想到竟然被她给诈了一记;打了半辈子鹰,被小家雀啄瞎了眼,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说的话越不能相信!
既然被戳穿了,再抵死不认也没什么意思了,方岩索性坦白:“是又如何?”
见方岩承认了,吕千姬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放到桌上,脸上露出一个捉摸不透的诡笑:“承认了就罢,也省了许多口舌和手段;复活铭文,乃是最顶级的几个铭文之一,一旦出世必将掀起惊涛骇浪;无论哪个家族,只要得到复活铭文的能力,实力将会问鼎整个太武天门!”
听到这,方岩基本已经猜出吕千姬要干什么了,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不是说,在听涛阁,我是安全的吗?”
吕千姬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出尔反尔是女人的专利,女人的话你也敢信?”
话音一落,吕千姬猛然发难,右手往前一探,便直接攀上方岩的脖子,仿佛有魔力一般,无论方岩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紧接着手上微微一用力,方岩便感觉脖子仿佛被一个铁钳子掐住了一般,脊椎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疼得他满头大汗。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