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乞巧节时日无多,庆郡到京城尚有三百里路,快马加鞭也需两日。讀蕶蕶尐說網白羽仙刚休息一日,身子并未恢复,恐还得加上几日。
时不待我,应尽早离开。
离开之前,白羽仙要把此事弄清,省得还未进地府,被人指凌烟阁众府办案无能。
换了身清爽衣物,白羽仙随裹之义前往牢房。
“公子请。”
到了牢房外,裹之义此举让众人皆是一惊,脸上表情极为精彩。
“此案乃庆郡管辖,理应由裹郡守审案,裹郡守请。”
白羽仙暗暗摇头,裹之义久经官场,这般做作,岂不是把他的身份公之于众?真是应了那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凭这一点,白羽仙确实感受到了古代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阶级观念的可怕了。
裹之义之所以如此谦卑,是惧怕凌烟阁。
当官之人岂有不贪?收受贿赂,欺良霸田,这些在官与官之间并非秘密。刑部来查倒还能欺瞒一二,却经不起凌烟阁来查。
凌烟阁各府虽人数不多,但权限极大,一般官员更不敢在凌烟阁面前造次。
裹之义看白羽仙脸色不佳,瞬间明白,暗悔不已。略微调整心情,装作无事,径直走了进去。
二度进入牢房,心境大为不同。
裹之义二度屈尊前来,在整个庆郡实属罕见。可在他眼里,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白羽仙办成此事,为日后好脱身。
三大世家与皇室关系微妙,裹之义拜方家门下,两者虽有所缓和,可难保不出现变动。圣人欲收回皇权,三个儿子又非无能之辈,圣人有大大的机会收回皇权。
白羽仙身上紫龙玉大唐仅有三块,他不是皇亲,便是圣人心腹。小小年纪以静制动,心机亦是极为深沉,看来圣人对他信任之极。
中人进入,牢头忙取来椅子,待裹之义坐下之后,笑道:“老爷怎亲自来了?只要老爷派个人来交代,小人一定会为老爷办妥。”
牢头猛然看到裹之义身后的白羽仙,整个心肝砰砰乱跳,指着白羽仙道:“老爷,他~~~~”
裹之义瞪了牢头一眼,喝道:“退下。”
牢头晃神,竟未答应,不安退下。
裹之义冷笑一声,道:“章以先你可知罪?”
章以先本来被一干捕快带到牢房已是莫名其妙,现在被裹之义问及,更是云里雾中。
章以先道:“老爷,小人何罪之有?”
“大胆。”
裹之义摆摆手制止,道:“章以先,此案本可交由令别驾处理,你可知本官为何亲审?”
章以先一惊,难道令别驾出事了?咬牙俯首道:“小人不知,请老爷明示。”
裹之义冷笑道:“还与本官装聋作哑,也罢,小人之心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令别驾押来了,本官看你如何狡辩。”
裹之义此举极妙,此乃攻心之计,当地豪绅多与官家有关系。白羽仙暗暗点头,不愧是纵横官场的老狐狸。
裹之义此话一出,没过两息,章以先便猛地磕头起来,一个劲求饶命。
白羽仙叹息,顿觉无聊之至,想不到这些人这般不经恐吓。本来还想趁机感受一番牢房刑具,看来与书中描述虐犯的情形失之交臂了。
看来还真与令别驾有关,白帷恐也出大血了吧。
裹之义转头看向白羽仙,见其摇摇头,裹之义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找一个人代替令别驾与追查下去是简单,可罢官奏折如何去写,令他极为头疼。此案仅是一桩小案,若此案都要上奏吏部,吏部定会起疑心,那岂不是坏了圣人之事?也会让吏部感觉他无能。
裹之义两难之下才忍不住看白羽仙,询问意见。所幸白羽仙不希望彻底查明,点到为止即可。
“来人,笔墨伺候。”裹之义道:“尔等犯下奸道之名,若在欺瞒,定斩不饶。”
大唐律例沿袭太宗时期,还是比较人性,章以先等人只是犯奸道之名,不足以杀头,最多仗打六十或是劳役。裹之义之所以如此,一是表忠,二是讨好,意味十足。
等几人写好之后,裹之义道:“拖出去仗打七十。”
“老爷饶命啊~~~~~~”
白羽仙一咧嘴,七十大板足足可要半条命。还以为裹之义用笞刑,却没想到用上了杖刑。
裹之义站起身,小声道:“公子可满意?”
白羽仙道:“此案销毁,不得备案。”
裹之义点点头,正欲请白羽仙离开。
白羽仙冷笑一声,走到牢子兵身边,抽刀缓缓走向牢头。
裹之义一惊,随后释然,对侍卫道:“带小姐离开牢房。”
“是。”
牢头方才见到白羽仙时,亦是吓得不轻。此刻又见裹之义对那人极为尊敬,看白羽仙一步步走来,轰然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