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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插着裤子口袋,面无表情的从刘洋躺倒的身体上跨过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向其他人身上看过一眼。
“哎呦,我的头,谁他么的踢我!”刘洋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劲揉着脑门,上边已经有大片的红色,这是刚才在床梁上磕的。
“……刚才出去了。”林枫指指门外。
“他么的,原来是那个哑巴娃。”刘洋咬牙恨恨的说道。
“他和你是一起的呀?”从刚在混乱中平静下来的张海媚奇怪地问他。
“谁和他认识!”
刘洋晦气的摆摆手,走到自己床铺边上重重的坐下去:“我是和他在同一个站点上车的,这家伙一上车就躺在上边不搭理人,我是太无聊,一个人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他拍了一下大腿接着说道:“对了,这家伙也是个要上大学的学生,我进站的时候见他拿学生证出来的,名字好奇怪,总共就一个字,白。”
“也是学生?”林枫眉头皱了皱,那个冷着脸的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稚嫩的样子,不过神情可不像是学生。
“昂,我在他后边排队,都看的清清楚楚。”刘洋歪着脖子使劲的点点头,用摆动的力度来证明他说话的准确性。
“那这个人倒是好奇怪呢,名字就叫一个‘白’,都没听说过这中叫法。”张海媚好奇的看着林枫。
“恩,或许是他们的风俗如此吧。”
林枫对她笑笑,只要张海媚在就好,那个人有没有性格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只要不惹到自己身上他才懒的管。
正说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挟裹着阵热风走进来,让本来阴凉的软卧间变的有些燥热。
白T恤,牛仔裤,眼神冷厉,这个叫做白的年轻人好像永远都是一个表情。进来后他也不说话,鞋子都不脱直接上到第二层的床铺。
刘洋嘴巴蠕动了好几下就没说出话,别看刚才他叫的挺欢实,真正当着人家面他还不敢吭声。
在这之前刘洋没吃过白的亏,打死林枫都不相信。既然他都不吭声,林枫自然不会主动找事情自讨没趣。
有白在,三人都没话说了。主要是刘洋,他心里憋屈没兴趣讲话,自顾自的躺在床上不吭声。
林枫也乐的清闲,和张海媚扳着手指玩编辫子。
对面上铺躺着的白没有再睡觉,隔上一会就掏出手机看看,林枫只当他是在玩手机也没在意,总不能老盯着人家看。
不过看到手机,林枫就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丝线抽出来,露出一块翠玉:“媚媚,这块玉你还戴着吧,等到到明珠市我去给你买个手机,到时候联系也方便。”
“恩。”张海媚听话的接过来,把带着他体温的翠玉挂回到自己脖子上。
火车“轰隆轰隆”的向前开动,天色也渐渐的黑暗下来,有乘务员在门外推着快餐车叫卖,刘洋爬起来买了两份,林枫也买了两份分给张海媚一份。
“呸~”
林枫把一块发苦的土豆块吐进垃圾桶,这些菜看着挺好,吃起来的质量却让人直皱眉头。他吃了几口就把张海媚的那份一起扔到垃圾桶里,从随身带着的行李包中拿出一袋面包分食,反正就一个晚上少吃点也没事。
倒是对面的刘洋胃口极好,把两份盒饭都干掉了,看的张海媚目瞪口呆。
“嗝~见笑了,我从小就食肠好,不挑,能吃饱就行,呵呵。”刘洋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家伙就是个活宝,一顿饭吃下去之前的恼怒忧愁全都忘记了,这下又开始乐呵呵的讲话。
林枫不禁莞尔,张海媚干脆捂着嘴肩膀一抽一抽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见他们发笑刘洋兴致就来了,盘着双腿开始摆龙门阵:“你们别笑,我从小就这样,给你们讲讲我小时候……”
讲到十岁那年他去外婆家掏鸟蛋却意外发现王寡妇洗澡的时候,沉闷的呼噜声就响起来。刘洋在睡梦中还流着口水,兴许梦到和王寡妇一起洗澡了。
张海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甜美的缩在林枫的怀里,呼吸平稳。
林枫不敢打扰她,强忍眼睛的酸涩硬挺着坐在那里,眼皮也开始一磕一磕的睡意朦胧。
“吧嗒~”
一声轻响从对面的床铺上传来,接着就有人在地上走动。正迷迷糊糊的林枫一个机灵,猛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