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听着止墨的讲解,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没想到刚才那短短的冲突的一幕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考虑。
同时,清尘也感到一点的无奈,军事与政治方面的斗争,真的是,一言难尽。
不过止墨似乎早已熟悉这种感觉,并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接着解释道:“如果刚才节奏慢半拍,等我上车之后,被枪指着脑袋的,很可能就是你们了……”
“我猜,他们的计划可能是这样的:先将作为最高负责人的我带离现场,出于外交上的考虑,也出于让我放松防备,他们可能会对我倍加礼敬,可是,当我离开之后,等着你们的,就是一些身不由己的活动了。”
“换句话说,他们是想将我们两边分开,从而将干尸停放在他们想要的地方、方便他们研究、套取机密,而你们随行的人,很可能会被他们以某种礼貌的方式软禁,而佐藤和那些所谓的‘司机’之所以随身配枪,为的,就是防止你们做出反抗的时候、及时采取动作。”
“真到那个时候,你们就算想反抗,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们自己携带的武器,肯定也早就被他们控制住了,小叶,我不知道你没注意到没有,在我的枪顶住佐藤的脑门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司机,其实已经都把手压在他们的枪把上,情况稍有不对,他们就一定会来硬的。”
止墨说的这个细节,清尘倒是注意到了,所以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止墨看见清尘的回应,也是轻轻一笑,然后接着说道:“不过佐藤还算识相,他发现自己手下的人有动作后,在不情愿地做出投降的动作的同时、做了一个‘压枪’的动作,他的手下是看见了这个信号,才把手放松下来的。”
“应该说,当我率先拔枪的时候,佐藤就已经基本失去了反转的机会,而早前其他的机会他又没把握好,所以他必输无疑。”
“当然,我是觉得,就算他早前抓住了反转的机会、也在细节上下足功夫,我们的人也照样有机会反击,所以,如果真的算起来,佐藤怎么做都没有赢的机会。”止墨不仅自信,而且略带鄙视地说道。
“其实,我是觉得,这次日本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我们是过来支援作战、而不是来跟他们玩游戏的,所以他们在冲突的时候总是缩手缩脚,再加上他们本来就做贼心虚,就更没有赢的机会。”
“这次日本军方耍小聪明,除了让自己丢脸之外,好像还真没有其他的作用。”
止墨看着窗外,既鄙视,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话说回来,论搞阴谋的能力,还是李将军跟吴老头厉害一点,吴老头跟我是同一期的,所以,他的水准我是知道的,但那个所谓的李将军,倒也确实有点出人意料。”止墨依旧是看着窗外,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时,清尘又想起纯子刚才在止墨拔枪时、露出的那极其微妙的笑容,这才意识到,也许纯子也把对方的诡计都看破了,刚才的笑容,其实是对止墨快速反应的赞许。
于是,清尘轻声问了纯子一声,纯子报清尘以微笑,并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
“既然第一次的交锋,他们已经输了,那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吧?”清尘向止墨问道。
“那不好说,开局不利与满盘皆输是两个概念,该留意的地方还是要留意。”止墨开着窗外,好像显得有点疲惫。
“我先睡一会,你们多加小心,这里毕竟不是国内,现在,我们才是外国人。”看样子,止墨确实是累了。
不论是谁,老在形形色色的斗争中游弋,精神上的消耗,肯定很高。
不一会,止墨已经闭目养神,纯子看着窗外发呆。
清尘与止墨所在的车辆、夹在车队中间,首尾的情况都能略知一二。
日本国内用的是右舵车,与中国相反,清尘一时间不是很适应,所以开得比较慢,而且清尘知道,止墨之所以指定他作为自己的司机,为的就是能够安全一点,因此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清尘的车队中有三台超高、超长、超宽的三台‘三超’特种卡车,所以行进的路线都要经过特别选择,而且很多路线都有交警护航,个别几条特种卡车实在不能通行的路段,三个驾驶员还得下车,驾驶着干尸走过去,时间耗费相当严重。
但好在车队附近的人都不多,所以没有因为人群的骚乱而耽搁太多时间。
从止墨的舰队登岸的地方、到东京的直线距离其实只有五六百公里,如果一路都高速的话,半天也就足够,可是,当清尘他们抵达东京西部外围——往东就是与干尸战斗的最前线地区,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花了将近十三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清尘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都散架了,比开战机还累。
下车的时候,清尘注意到,这里虽然是前线地区,但交战程度远没有想象中的激烈,与其说是‘不激烈’,不如说是一种‘寂静’,一种难以置信的寂静,连一条像样的火力线都看不到!
唯一能让人感觉到战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