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战局启
九年前一别,吴艾和诡无谋的再次相见已经是在天柱山上。
九年前,诡无谋是个聪明绝顶的猎人,把吴艾一行人追得狼狈不已。一串设计,吴艾同门尽丧,獠羽非言断臂,而且一个调虎离山,把狗头也剪除。“弱者从来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你们要有弱者的觉悟!充当棋子是你们唯一的命运。”诡无谋的高傲自信天命唯我,不可一世的一言一行历历在目。
九年前,吴艾深刻的记着一路上的点点滴滴,那风吹草动疑神疑鬼的担惊受怕,那屁滚尿流的狼狈,那痛失至亲的悲恸,那身为“弱小的棋子”的不甘无奈甚至是绝望……他从来没有忘记!而这一切,当他拥有了站在诡无谋面前的实力,面对着仇人之一时,并没有让仇恨蒙蔽眼睛。所有的杀意恨意,他早已凝练到夜愿刀之上,配合着原先的凶戾之气,那股仿佛会呼吸的红光更为炽烈。这是老师傅玄一的要求。
“你如果只是为了过去的人而战,必败!唯有心系现在,为了还活着的人而战,才能坚强,坚持!”把毕生功力传给了吴艾,虚弱至极的玄一点出了吴艾的弱点。“仇恨引向死亡,希望带来新生。”这把恨意杀气灌注于刀中,便是玄一的要求。达不到就不能让吴艾出战。
“想不到是你这个小子!”诡无谋眼里流露赞许,“你现在是个值得称道的强者,我认可与你的一战!”
吴艾沉静,不语。眼中清明。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诡无谋睿智的眼中仿佛黑洞,让人不由自主的迷失,臣服。“也许这是你最后的遗言!”
“你还是那么啰嗦!”斩业伐罪,或者说吴艾回道:“我曾经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自己高兴,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寂寞!”
吴艾不知道诡无谋交谈时的每一句话,都是一种心理暗示,暗示你还不够强,你会失败,所以安排后事吧。这是一种战略。哪怕是光明正大的约战,只要是能够用计的时候,诡无谋总是不介意动一下脑子。
不过,吴艾的回答虽是无意,恰好是一道凌厉的回击,心理上的回击。
“你不需要信任,因为你觉得有人压在你头上,会束缚你的疯狂的自我的想法;你不会去信任别人,因为你不需要,你需要的是掌控把握,你能够算计到一切,包括敌人的手下的想法。是的,这就是你要的‘神机妙算掌乾坤’。”吴艾明澈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诡无谋。
“我还记得你说过一句:‘聪明的人啊,生来寂寞!’我还记得你那时神情眼色,当时我只有畏惧,现在我倒是想明白,那真的是寂寞!”吴艾既然说开了,那便说下去。
“可是,你当时不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仆从成群了吗?你现在不是成为教主,一呼百应了吗?为什么你还会那么寂寞?”吴艾时真的好奇。“我失去家人,失去同门,失去单家父子……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寂寞孤单。我知道一直还有人在等我回去,也一直有人陪在我身边。”
诡无谋失神了,一刹那间,神思恍惚:自己,真的寂寞吗?
刹那失神,瞬间回魂,弹指一挥间,诡无谋已经叹了一口气,心中的自问,实则等于承认。
“多说无益!五年之约,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诡无谋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一柄泛着冷冽黑色光泽的妖异镰刀。
观战的人群中,有人惊呼:“绝世强者天狼星的孤星!这把镰刀如何落到诡无谋的手上?”
百年前,魔魇生横行一时,一路孤行的天狼星独自找上魔魇生,只听说战斗进行了三天三夜。其后天狼星再不见踪影。
吴艾不管孤星之震撼出世,而是冷笑不已:“你期待的五年约战?为何又在阴阳舍利之上暗下诅咒?如此陷害元空大师,便是你的期望?”
“嗯!”这是诡无谋不耐烦的冷哼,镰刀一旋,身影化作闪电,直奔吴艾。
“嗯!?”这是恍然、是羞怒、是气愤、是无可抑制的杀意。邪神现身!不过他远离战场,紧握的双拳蠢蠢欲动。阴阳舍利,鬼狱邪神无解的心结,至高追求的执念。“竟然……该死!”
夜愿刀劈出一道刀气,《破浪诀》运至巅峰,‘开天辟地’极招出。
‘梦回吹角连营’诡无谋孤星再旋,卸去刀气。危机突临。“是意念杀招!”真真是出乎意料!难堪的意外,惊讶的对手!诡无谋狼狈回刀封住要害,可是依然中招。
一刀双斩,‘开天辟地’加上‘虚念斩’。
观众一片哗然!“先天高手?!”武林正道无不喜上眉梢,先前看到践约之人不但面生,而且如此年少,无不忧心忡忡!虽不至于直接质问摩天刹为何如此儿戏,派上小小少年去送死。不过神情肃穆脸色阴郁,心中的非议实则在眼神中流露无遗。待到看见吴艾一道双斩,诸人脸色剧变,怀疑忧虑之色未去,惊喜赞叹之情浮现,忧喜相冲,脸上表情似哭似笑,古怪复杂万分。
也有观众只有惊讶与谨慎,那便是邪神。他追寻的武道极致,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