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系天比较端正的态度,以及他的杀人动机是保护林丢丢,再加上他的那颗子弹打得不深,并未对死者造成致命伤害,担保人黑索又打了他三枪,因此法庭判系天无罪。但系天涉及走私案件的举报,又不得不呆在警察局全力配合局长的调查。系天对此挖了卢弦好多眼。
为了加快案件的进程,系天给局长诚挚的推荐了鹋远,他把鹋远的资料给局长,局长看完高兴得合不拢嘴,直接晋级金牌侦探。本来要打算游走各国的鹋远为此对系天相当不满,反正一个火坑一个人也是跳,两个人也是跳,于是把系天的得力助理安卉偷梁换柱成了他的助理。系天看着安卉隐忍的兴奋,假装生气后还是把人给放了。
黑索由于是被告人,也呆在警察局接受调查,卢弦为了争取那一点点春天的机会,也在积极配合。他们都没有想到,最后三个人最和谐的状态竟然是在警察局度过的。
案件在临近除夕的时候接近了尾声,黑索以侦探的名义担保卢弦出来三个人出来喝酒,这也算是他们给彼此的送别晚宴。也许长久不得松懈的神经终于得到释放,也许是终于得到了精神解脱找到了人生之路,三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各自胡言乱语。
“不能给廖夏未来,常常令我绝望到窒息!”卢弦嘲讽的笑了一下,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别人。
“我从四岁起就被母亲的提醒警示着,要找到那个叫高长德的市长,毁了他的名誉,他是我的父亲,但却把要生我的母亲在寒冬里赶到野外的小树林生下我,我记事的时候已经是和母亲到处租房等着母亲三天两头的换工作来养活,没有人愿意招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做长期职工。有时候为了瞒住雇主,母亲就把我一整天一整天的关在屋子里,我一个人趴在窗台哭,总是引来周围人家的厌恶和呵斥。那时候我就在想,我的父亲在哪儿,这个高长德怎么从来不管我!”
卢弦说着,又往嘴里灌了一杯红酒。
“黑娘找到我们的时候满眼心疼,但母亲说她是虚伪的,她害了我们如此。她把我们安置在离综艺不远处,但只要高市长来,她就会命令我们不准出来,高市长常常来找黑娘,我常常看高市长对黑索极尽宠爱。那个人真的是我父亲吗?我问母亲,母亲说是的。我想母亲说的是对的,我应该毁了综艺和高市长!”
黑索坐于对面,脸上看不清表情,淡淡的说:“高市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娶我母亲进门,他对荣誉和脸面视为生命!”
“是的,有一次高市长不小心看到我和母亲,厌恶的皱眉,他警告母亲说,谁知道这是你和谁酒后乱性留下的孩子,若是再拿来污蔑他,他一定不会在客气。他让我们搬走,黑娘强行留下了我们,那时候我是绝望的。”
“我从来不知道我们是兄弟,但我母亲却时常嘱托我爱护你要像兄弟一样,你母亲死后两年她也去世了,但到死她都叮嘱我要照看你。那才是你告我走私我一直没有杀你的原因。我想你母亲的事一样是她的心病!”
“黑娘和你其实比母亲对我都好,母亲只记得教我要怎么报复,你们记得的是关怀,但我竟然被报复左右!”
顿了顿,卢弦拿杯朝系天倾了一下,“我最对不起的是廖夏和你父亲!”
系天也举杯,看了看黑索,对卢弦说:“你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你要争取,不过,都过去了!”黑索知道系天意有所指,也拿了酒杯倾了一下。
“其实,我自首无非就是想把你牵进来,我觉得如果让你逍遥法外,实在不公,但是你也走进去的时候,我就放弃了我父亲的事情,也算是,对廖夏,对廖夏怀中的孩子和廖雨晨的仁慈,还有你对面这个一直没有让你死的家伙的一份谢意,他们都没想你死!”系天敛了一下眉,缓缓抬起头来。
“到这里,我跟你们说谢谢和对不起,也许都太苍白!”卢弦一饮而尽,走了出去,黑索和系天看到他眼里朦胧的泪光。
“我知道我背负的罪孽太多,也很沉重,我只求一死,这样的我,对廖夏,太狠心了!”
卢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像一声叹息。
系天和黑索听后都怔了一下,他们追出去,对卢弦的背影吼道:“我们都没有打算让你去死!”
走在前面的卢弦,泪眼模糊。
“我等你!”廖夏说,卢弦想起秋风萧瑟里廖夏的话,叹了一口气。我尽最大努力去争取,卢弦想,趔趄往前走。
前面的小塔处,走出来一个沧桑的声影。
这个人影一直跟着卢弦的脚步,卢弦每歪一下,他都显得手足无措的站住。
“前面好像是高市长!”系天看着黑索空茫的眼神说道,“似乎跟着我们很久了!”
“嗯!”黑索半响抬起头,“我们往这边走,给高市长一个机会!”
黑索说完,和系天相互搀扶着往另外一条道走去,他们也醉得不轻。
高市长终于扶住卢弦的时候,卢弦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径自浑浑噩噩的说着胡话,高市长在卢弦的控诉中想到太多往事,老泪纵横。他的一生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