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是一声脆响,一个花瓶四分五裂。
“小姐,我求求你别摔了,你就消停会吧,老板是不会见你的!”佣人走过来,战战兢兢的说,这里的古董花瓶已经摔到第四个了,这些可都是老板的喜爱之物,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们要是弄坏了,可是要小心脑袋的事,这位姑奶奶,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么?
“那我就摔到他出来为止,莫不是他是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见我,把我关在这是什么意思?”
穿着火红色长裙的女子,皮肤红得透明,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似乎毫无表情,却炸毛的举着手中的花瓶欲扔。
“你疯了,知不知道自己摔的那是什么?还不放下!你是想死么?”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推门而入,面具下的眼睛森森冒火。
“老板,对不起,我没能拦下这位小姐!”佣人见状,忙跪地求饶。
“下去,一群饭桶!”
“是,老板!”不想他们一会吵起来被当作池鱼殃及,佣人溜之大吉。
男子手背在后面,青筋暴起。这些可都是母亲生前的珍藏之物,尤其宝贵,若不是看着她当初被野猪咬成那样,他真想砍下她的手来为这些花瓶陪葬。
“我说了,既然我救了你,你就乖乖的呆在这儿,哪也别去!何况以你现在这副样子出去,根本不会有人认识你。鹋远更不可能!”
“我不管,我只需要自由,放我出去!”女子淡定的举起花瓶,一副要砸状。开玩笑,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打听到他这个弱点,不好好利用她就不叫卡茜了。
“你以为,就凭这个,你就可以威胁我?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面具男拖起红裙女子的下巴,从面具下发出空洞肃杀的声音。
“杀了我又怎样,我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命是你救回来的,你想要回去,我不会反抗!”举着花瓶的手,突然就败下阵来,那张因整过容肌肉僵硬而看不出悲喜的娃娃脸,沉寂在空气中,却无端让卡着他的手战栗。
“那我,杀了那个叫鹋远的呢?”
“你不会杀他的,你若是会杀他,早就先杀了系天了!”满脸透红的女子,从扯不出表情的唇里发出一声长叹。
“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不会去找鹋远的!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肯放我出去?”
“好,那你告诉我,当初那个孩子,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藏在了哪里?”
面具下的双眼,露出粼粼泪光,心口在滴血。他让她生他的孩子,不是为了满足高市长不断子绝孙的愿望,不是把她当工具,只是因为,他想心疼她呵护她,她是他第一个碰过的女人,虽然只是在中药时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愿意对她负责任。只因,他看了太多次母亲张望着天空就突然流泪的眼。
可是这个女人,他好心救了她收留她,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她却趁乱把孩子丢到哪里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不知道,那是一条人命么?
“我说了,我不爱你,死也不能爱你,我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被一个不爱的人的孩子拦脚绊手?他早死早超生不是很好!”
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流下了两颗泪。她是一个不尽职的母亲,但愿他有造化还活着,她实在是无法给他母爱,但也不能置他于黑暗中。原谅她,做了那么一个极端的选择,他会遇到良人么?
我的孩子,愿上天保佑你,带去我的祝愿。
“卡茜,你这个疯子,他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好狠的心,你到底把他放哪儿了,我不相信你真的杀了他!你不爱他,为什么还落泪?”戴着面具的男子吼得嘶声揭底。
红裙女子顿了一下,转身拭去泪珠。以为再没有泪,没想到,泪竟然是咸的。
“你以为,我会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共同孕育孩子?你可以,但我不行,黑索先生!”那张透红的娃娃脸上,又开始波澜不惊,只剩下空洞的眼神。
“孩子是无辜的啊,你到底把他弄到哪儿去了?而况,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爱你?”无奈的语气里,带着叹息。
“因为你喜欢系天!你救我,不过是欠了我同情我,而我,从来就不接受施舍!那个孩子,我也希望他还活着!”她的世界已经只剩下仇恨,一片灰暗。
高市长认为,他喜欢系天,怎么连她也以为,他不是正常的男人?他只不过,愿意把系天当做继承人罢了。呵呵,他冷笑,从来不奢望,他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孩子,现在有了,却被这个女人丢到哪里都不知道,他甚至没来得及看他一眼。他发誓,他绝不要像高市长那样把自己的孩子老婆流落在外,她却不管不顾,拿他的孩子不当回事。
他是哪根筋错了才会救回这个疯女人!
“你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系天的对手,你要是回去找他,一样死路一条,为什么还是要出去?”他抬起手再次勾起她的下巴,凑近一点,想要洞悉她的灵魂,可,她眼里却死寂一片。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只要告诉我,要怎样,才肯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