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云就这样看着外面渐渐变黑的天和蒙蒙细雨发呆,自己倒也慢慢地平复了不少。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先前被安排去找树枝搭棚遮雨的马关回来了。他先带人爬上破庙剩下的几根柱子,然后叫人递上几根不大的树干和树皮,跟其他几根柱子上的人一起给破庙搭了个支架。同时地面的人不停的把树枝密密麻麻地串在连起来的长树皮上。在破庙上的支架搭好之后,由其中一个柱子上的人取来串好的树枝,将其中一头用力扔到了对面。对面的人再一拉,整个树枝串就搭上了支架。如此往复了约有半个时辰,一个能避雨的简易树棚就搭好了。正巧此时田守义也回来了,只见他左手提了一只兔子,右手拖着一头大野猪笑呵呵地走进了刚搭好的树棚。走到中间一看,顿时心情大好,把马关是一阵猛夸。接着他又叫来几个公差,命他们去把兔子野猪扒了皮,洗净拿回来烤着吃。
没过多久几人就抬着野猪拎着兔子回来了,几个人一阵忙活升起了火,用湿树干支起了架子,把野猪野兔串上就开始烤。没过一会儿整个破庙里就充满了香气,惹得大伙儿口水直流。这几天只吃过两个馒头的薛逸云此时也望着烤猪咽了咽口水。倒是一旁的黄开悟此时仍是闭目打坐,丝毫不受外面的影响。
等到到野味烤好了,田守义最先取来两只猪后腿放到了二人的面前,说了一句:“二位还是吃点东西吧,这一路看来还有很久,别到时候人还没到中庭就先饿得不行了。”说完就返回了破庙的中间,拿出烧酒跟几个押送头头和之前几个门派留下的高手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除了几个安排晚上守夜的公差和门派高手外包括田守义在内的人都在破庙中央随便找了块地方睡着了。此时只有薛逸云仍然醒着,之前放他面前的猪腿他早已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此时虽然人不饿了,但心中的空虚却使他久久不能入眠。想起自己之前在家的时候母亲对自己万千的宠爱,几个小弟自己说什么就做什么的迁就,自己又是一阵热泪留下。
“爹为什么丢下自己走了?难道他也信了那些个坏人的话了吗?哼,他就是不喜欢我。在山庄的时候就老是说我调皮捣蛋,惹是生非。自己却常常说自己有事,一个月也难得陪自己和娘一天。还老是说我不认真学习,也不想想自己上次考察自己学习成果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前了……”如此种种,薛逸云是越想越气。但他毕竟还年轻,过了一会儿就感觉眼皮沉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正当薛逸云梦到自己跟小伙伴们在书房里快乐地上课的时候,一阵刺痛突然从左臂传来,登时把自己从梦中带回了现实。他立即用右手握住了自己的疼痛的位置,一睁开眼便看见破庙中间几人拿着剑在交战。整个破庙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个个之前押送自己的人和一些不认识的黑衣人,一动不动。仔细一听,外面似乎也有交战,铁剑碰撞的声音、剑气划破空气的声音混着人类的惨叫,交织在午夜的破庙周围。
此时薛逸云立刻意识到押送自己的车队遇袭了。他强忍着左臂的剧痛,起身就跑向黄开悟之前坐的那边,却见躺在那里的人不是黄开悟,而是一个穿黑衣的蒙面人。他顿时被吓坏了,心想:难道黄叔叔被他们杀了?不会吧,不会吧,黄叔叔武道修为那么高,怎么有人杀得了他?也不对,他被那个姓马的带上了锁神链,要是真来个高手肯定挡不住的……想到这里,薛逸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锁链。咦,怎么不见了?怎么回事啊?
越想越头疼,薛逸云干脆不想了。随手从地上捡了把剑,握在了右手,想从旁边的破墙翻出去。然而此时又有三个蒙面黑衣人跑了进来,他们也不加入自己同伙的战团,而是直接绕过他们,往薛逸云这边跑了过来。薛逸云见势不妙,也不敢翻墙了,当即双手握剑移到了一个角落,不一会就被三人包围了。三人也不含糊,挥剑就攻了过来。
薛逸云平时虽有和几个小伙伴练习,但他们都跟自己年龄相差不大,且都是点到为止,算不得是真正的交战。之前切掉杨道奎的左臂完全是因为杨道奎疏忽大意,自己又耍了点小聪明,也算不得正真的交战。现在不一样了,三人都是成人,又都是要自己命的那种,想到这里薛逸云不免一阵害怕。但害怕归害怕,敌人的剑到眼前了,自己为了保命还是要博一下的,当即运气于剑准备抵挡。岂料此时之前有见过的何斌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见状当即一个箭步挥剑过来阻止。三人见状,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两人就回头跟何斌缠斗了起来,另一人则不去管他。
有时候变故来的太快,反而能激励人的意志。眼见自己的敌人由三个变为一个,薛逸云登时觉得自己的胜算多了两倍。见对方的剑带着厚重的剑气横斩了过来,他深知自己无论是体力还是气力都不如对手,当即像平时老师教的那样矮身避过,快步移过到一侧的石柱之后。只见原本自己身后的那面墙上多了一道二尺来长的剑痕。来不及细想,薛逸云立马挥剑向对方刺出,利用他运气的时间不足,不可能斩出刚才那样厚重的剑气的机会化被动为主动。
果然如自己所料,对手虽然力道和气道都强过自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