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古混沌之战武道四家与各修道门派共建幻剑盟之后,天下被分为二十四郡,南北以莫水为界,东西为川云山脉相隔,二者相交于云阳郡云阳山附近。
云阳山因盛产铸剑矿石而蜚声幻剑盟,山下方圆百里之内齐聚了各类大大小小的铸剑作坊,其中尤以云阳郡南面的王家庄和东面的近莫水支流云阳河的杨家庄所铸之剑最为出名,江湖游方术士以及各门派修道之人无不以能得到王、杨两家本家所铸之剑为傲。
云阳山脚之下东南方不足十里之处有一个名为青石台的小镇,镇上不论精壮大汉还是柔弱小儿多以采矿铸剑为业,而种田织布之类的农事则交由镇上的老弱妇孺。青河穿青石台镇集市而过,河两岸有铁匠铺四十余家,来铸剑买剑之辈络绎不绝,连带着周边的客栈酒楼也是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远离繁华的中心街道,在靠近登科桥的街尾零星地分布着几家不甚出名的铁匠铺,跟镇中心的铸剑作坊不一样,来这里买剑的人不多,且大多只挑便宜的。其中一家名叫杨记铁匠铺的铸剑作坊大门口两侧屋檐之下的刀架上挂着许多刚铸好的刀剑和一些长枪之类的普通兵器,却没看到有几个人上前挑选。偶尔能见着一两个穿着开胸大褂的汉子过去取来把玩,过不了多时却也摇头离去。
铺内离门口一丈左右的地方摆放有一方桌,边置四櫈。方桌南边放有一张太师椅,上边躺着一个穿着麻布衣服手脚看来颇为粗壮的中年妇女。只见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不如意之事。随着太师椅的摆动,她不停用手摇着蒲扇,但仍是汗如雨下。
“我说老杨啊,同样在街尾,你看隔壁老王家的铺子就开得红红火火,这两天都准备搬到青石台大酒楼旁边去了。你再看看你,从我嫁过来的时候开始你的铺子就这样,半天都卖不出一样兵器。你说老娘当初怎么就跟你呢?哎!”说完后就是一阵叹息。
说话的女人姓黄,名秋月,是从隔壁镇嫁过来的。这黄秋月在自己镇里从小就是出了名的霸道,等到了二十多岁了依然没见改观,以至于没人敢去她家提亲,人送外号“黄老姑婆”。黄秋月平日里就喜欢对自己的男人呼来喝去,心理一有不顺便会将自己的男人杨二数落数落,好在杨二对她百依百顺,也不计较。
屋子北边,正在打铁的杨二顺手拿起肩上的毛巾擦掉眼边的汗水对着那边拉风箱的侄子喊道:“拉快点,拉快点。”然后回过头来讪笑着对他老婆说:“媳妇儿啊,你别着急,我老杨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啊?我铸的剑那可都是实打实的,哪像老王他们那样整几个没用的花边就拿出去买了,那不是坑人吗?”
“就你实在。害得老娘一顿好的都没吃过,一件漂亮衣服都没穿过。”
见自己叔叔兼师傅的杨二又被数落了,旁边的侄子赶紧插话道:“我亲婶婶哎,您也不能只怪我叔呀。您老人家一把蒲扇一张太师椅往那一坐,对人家来买兵器的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要换做是我也愿意到隔壁去买啊。”
“我说虎子你欠揍是吧,敢跟老娘这么说话?”说着脚一蹬就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握紧了扇子作势就要过去打他。虎子连忙双手护头,道:“婶婶,婶婶,您就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正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了屋子,似乎有一大群人从门外经过,不一会儿就慢慢地消失在了登科桥那边。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平日里跟杨二交情还算不错的刘铁匠跑了进来。
“我说老杨,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照你这么说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杨二十分不解地反问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镇上的大户,平价客栈的胡老板知道吧?”
“整个青石台的人谁不知道啊?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赶紧说发生什么事了吧。”一旁的黄秋月不耐烦地说。
“他家的儿子昨晚不见了,现在正到处发告示呢。凡是提供有用线索的酬银五十两,凡是找到活人的酬银五百两啊。”说道动情处,刘铁匠竟然笑了出来,好像这酬银已经是他的了似的。
“刚才那群人应该就是去找他儿子的吧。那你怎么不自己,干嘛来告诉我们啊?”黄秋月有些怀疑地问道。
“他们都是三五成群的找,我一个人吃不下啊。”
“瞎说。你我还不了解?只要有钱,你就整个半死也不会拿出来一文。赶紧老老实实交代吧,我们没空跟你瞎扯。”黄秋月已经做好了逐客的架势。
“我的姑奶奶哎,看来谁都算不过您啊。是这样的,那个胡老板的儿子说是在昨晚出去找人幽会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邪,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可胡家就这一个儿子啊,容不得有半点差错,所以胡老板就赶紧派人去请方术村里的术士。可谁知道人还没请回来,胡家儿子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见没人应他,刘铁匠又接着说:“这胡老板也是急了,连忙派家里的偶人四处寻找,却也没见人影。害怕他又是装病偷偷地回去找另一个情人,胡老板也是不敢声张。直到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