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已经围了数十天了,却还没有攻克下来。
乱军里面的粮草本来就不多,在这里消耗十天,粮草更是无比匮乏。乱兵早已经饿的连枪都握不住,哪里还有力气去打仗。逃兵越来越多了,没有粮食的供应,没有哪一个士兵会在这里死死地抗下去。
某一天,当他从大军当中穿过的时候,他看到地面上有被瓜分的身体,而一些士兵的嘴角带着鲜血。
已经开始吃人了!
他见到这一幕,脸色有些寒冷,立刻握着长枪,一枪将所有嘴角沾染血迹的士兵杀死。乱兵开始溃乱,向着周围四散逃开。县城里面出兵,一队队整齐的士兵,杀了出来。
乱兵哪里是里面正规军的对手,没过多久,纷纷乱了阵脚。
城门上牌匾早已经没有了,辨认不出来这里到底是哪里。他随手从身旁抓来一个逃兵,问道:“这是哪里?”
逃兵有些惊慌失措,立刻答道:“沛县。”
他一把将逃兵扔掉,盯着面前的县城,想了很久,呆在原地并没有动弹。从县城里面涌出的士兵很快来到他身边,举起长枪,将他围在里面。那些士兵见到了郝任手中沾血的长枪,也见到了他身后被杀死的乱兵以及乱兵身上被瓜分掉的尸体。
他们知道那是什么,纷纷沉默了下来。
郝任将手中的兵器扔掉,当即就有士兵上来,用绳子将他五花大邦,带入县城里面关进了县牢。
县牢里面很是漆黑以及阴森,地面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稻草。他盘腿坐在稻草上,并没有说任何的话。这样的牢房在他的面前,简直脆弱的不堪一击,他若是要出去,只需一只手,整间房间都会坍塌。
只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是有目的而来。
暗黑的牢房当中不知天日,或许是两天之后,外面的枷锁上传来了锁子响动的声音。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人长得不是很高,但天生有一股领袖的气质,让普通看了,就想要臣服。
“打开牢房。”中年男子说道,捕头当即将最外面的牢门打开,让他走进来。
郝任的铠甲早已经被除去,身上只穿着一身黑色的华丽丝绸,进入牢房的时候,那些牢头想要剥去他身上的丝绸衣服,但全部都被他断了手脚。
丝绸在这个时代,只有贵族才能穿得起,而黑色丝绸更加昂贵,非显赫世家根本无从享用。中年男子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被这一身黑色的衣衫以及他身上那种雍容自信的气质吸引,便停下了脚步,在他身上打量的许久,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一眼对方,猜出了其身份,便平平淡淡答道:“张良。”
“身份?”对方继续问道。
“韩国丞相张开地之孙,张平之子。”他淡然回答。
对方一听这话,没有任何迟疑,立刻道:“快快打开牢门,我要为先生松绑。”
手下的人一听这话,心中有些惊讶,便犹豫了片刻。但中年人哪有时间等他们犹豫,当即抽出一把青铜宝剑,斩断铁链,走了进去,亲自解开郝任身上的绳子。
“在下刘季,欣闻先生大才,愿为先生接风洗尘。”中年男子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拍打他身上的尘土,恭恭敬敬地道。
汉高祖刘季,终于等到你了。他心中微微一笑,弗了弗身上的衣衫,站在对方的面前。
接风宴在沛县的酒楼里面,菜很简单,两盘豆腐,一盘青菜,加上些许狗肉。
刘季面色有些尴尬,而后叹了一口气,道:“正处灾乱之年,百姓流离失所,即便是城内大户人家,也拿不出多少东西。没有多少美味佳肴,希望先生不要介怀。”
郝任站起身来,有些肃穆道:“沛公体谅百姓,此乃大仁义,子房怎敢介怀。”他说着,让看了一眼在他们身边站着的樊哙等人,道:“还请诸位兄弟也入座吧。”
刘季招手,让其他人也做了进来。下人又添了一些菜上来,并倒了些酒,酒过三巡,所有人都喝的酊酊大醉。刘季拉着郝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最近的状况,哭诉百姓的愁苦。一边说着,他还站了起来,冲着天空大喊,说日了这个贼娘皮的世道。
他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听着,等到刘季的酒疯过了之后,突然说道:“我有办法,能平定天下,不知沛公可听我一言。”
听到这话,刘季仿佛突然酒醒,一点没有烂醉如泥的状态。他跪坐在席子上,神情肃穆道:“先生之言,季,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以沛县为根基,秣兵历马,等到时候成熟,携带亲信与楚国项氏一族回合,并参与诸侯会盟,夺得声望。会盟之后,借项氏一族的兵马五千,会和沛县兵马,以楚国名义入巴蜀,进蓝田,夺关中。到时以关中天险,厚积薄发,可与天下争雄。”
他的一番话说的刘季心血澎湃,差点就拍桌而起,大喝一声。
“先生真乃高才。”刘季赞叹说道。
他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反而向刘季提出一个条件:“我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