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五个人已经有两人被带走了,虽然还没有轮到周小同,可是他似乎已经听到了惨叫声。
他的头皮有些发麻,夹克下面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打湿,紧贴在背上。他知道这项实验对被实验者来说是多么的痛苦,故而心里微微颤抖,有些恐惧。
不行,不能被这些人带入实验室里面,否则我今天非死不可。行走在走廊当中,他心中急忙转过这个念头。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下,透过窗户看到了在阳台外面密密麻麻的藤蔓,顿时,他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他拍了拍前面那个守卫的肩膀,然后在对方转身的那一刹那,撩阴脚直接踢在对方的下体。
守卫疼痛的捂着下身,滚在地上哀嚎着。而他则是趁着这个机会,一个贴身靠,撞在后面的那个守卫身上,将其撞到。
一招解决两个人之后,他一个翻滚,直接窜到了窗子前面,一个肘击将玻璃打碎。整个过程十分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地方,他心中还在庆幸自己当年进入华科院时候的军队训练,此时终于救了自己一命。
这栋楼的每一层都比普通民房高一米,所以他现在距离地面将近八米,而且双手还被手挎烤着。他看着窗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一个纵身贴着墙壁跳了出去。
风声在耳边呼呼吹动,在慌忙当中,他抓住了依附在红墙上的藤蔓,将自己下落的速度减缓。
藤蔓上长有很多细小的倒刺,他顺着藤蔓溜下去,手掌自然被刺得血肉模糊,但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枪声在他背后响起,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的。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寒毛更是已经倒立而起。他在交叉互跑,只为了让自己不成为对方的靶子。
这处庭院很大,他不认得路,而且前面又有着很多的守卫,所以他只能一味地向着大院深处跑去。大院的后面是一片树林,里面堆积了很多落叶,他在上面疯狂的奔跑,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追,不要让他跑了!”
“他在那里,西北方向!”
……
追兵的吼叫声让周小同心里越发紧张,只能拼了命地逃跑。后面的追兵渐渐分成了几路,在周小同逃跑的时候,其余三个还没有进入实验室的人,也趁乱逃了出来。顿时,整个大院乱作了一团。
慌忙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出了多远,只是见到前方出现了一个草丛,便狼狈地扒开草丛,窜了进去。
草丛很深,从外面并不能看出来里面掩藏了一个人,而且他又是在里面匍匐前进,动作幅度很小,更是让人无法辨认出来。他爬行了很久,直到耳边的喊叫声渐行渐远之时,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借助丛林当中微弱的月光,他被铐住的双手合在一起,向着衣服口袋探取,挣扎了许久才从口袋里面将手机掏了出来。
掏出手机的第一时间,他便给赵云海打电话。
赵云海在华科院工作,是少校军衔,能够认识一些人,他想让对方前来救他。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可当他将电话拨过去之后,电话另外一头却响起这冰冷的声音。他不知道赵云海现在正在干什么,心中只是有些焦急念道:快接!快接!
他握着手机,焦虑不安地等待了十秒,等着周围返回来巡查的人再次离开,然后再一次拨打对方的电话。可是和刚才一样,电话在“嘟”“嘟”响了几声之后,继续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他有些沮丧的坐到了地面上,拿起手机想要打给别人,才悲哀的发现,自己混了这么多年,在最关键的时候,连一个值得自己信任、值得自己拨打电话的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才愕然惊醒,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是孤独地活着,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北京仿佛是一个孤零零的坟墓,而他则像一具行尸走肉在里面漫无目的游荡。
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活这么大,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没有被别人喜欢过,哪怕是口袋里装着百万存款的银行卡,也不知道要为谁花。那种被全世界厌弃的气氛,仿佛是王后的毒苹果,从他身体穿肠而过。
如果这是个童话,他注定只能死去,不会有人前来救他,毒素会悄声无息地渗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得腐烂,直到他死,直到他的坟墓被夷平,直到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也逐渐死去。
“草丛里面有人,去看一看,不要让他跑了。”
追逐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周小同收起自己心中的悲哀情绪,将手机紧握在手心,开始继续逃命。追逐者牵着猎犬进入了草丛,猎犬在狂吠,声音打破寒夜的寂静。
热涨的爆发让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越发的热,而夜晚则越发的冷。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外面的温度早已低于零下十摄氏度。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地面上,仿佛让温度更是下降了好几个层次。
周小同在丛林当中逃窜,双手不自觉地搓在一起。他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