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甚至连一声威胁都没有说,很多佣兵就屈服了,尽心尽力的充当起带路党,带领着敌方,屠戮自己的同伴。
“这样看来,倒是可以杀个痛快了……”
赵峥微眯的双眸中漫上冷酷的血色。
……
魔核即将耗尽,天花板上的吊灯散放着虚弱的柔光,微弱的好似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两个小时前还一片欢乐海洋的客厅,此刻已是一片地狱景象。桌椅破碎,烛台倾倒,遍地尸横,暗紫色的鲜血洇红了地板,在一块块木质地板的缝隙纹路间,勾勒着道道醒目的黑红。
血腥排挤了酒香,惨叫痛呻取代了欢笑,血色在跳跃的烛光中弥漫。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穆里尼背靠着长长的餐桌,发狂似的怒吼着,重伤未愈的他拼死作战,旧伤未去新伤又至,崩裂的旧伤和新鲜的伤口,相互比拼着一同向外涌出腥红的鲜血,残破的衣衫,在鲜血的冲击下,已然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野兽般的怒吼在宽阔的客厅里回荡,回声低沉回响,似乎是在嘲讽着他的愚蠢。
“呵呵呵……真是失败啊,你现在竟是沦落到这种地步,可怜啊,几道微不足道的伤口,和那些垃圾手下的死亡,竟然让你失去了身为一个佣兵团团长的判断力。”被几十名黑衣人拱卫其中的头目,忽然轻笑着摘下了遮挡面目的面罩,扯下了身上的宽大斗篷,将隐在其中的身形,完全展露出来。
“……”穆里尼惊得呆住,嗬嗬的喘着粗气,瞪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神色取代了之前的愤怒。
那名头目信步走近,脸上一片悲伤之色,:“不得不说,你真的令我很失望,我亲爱的兄弟,你竟然忘记了我的声音。”
失落而哀伤的声音传入穆里尼的耳朵里,顿时令得他浑身惊颤。
“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
他整个人都要疯了,剧痛好似绞肉机在他的体内开足马力的搅动,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他认识这个人……这是他的兄弟,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患难与共,生死不弃的兄弟!
在穆里尼的生命里,这个人甚至比他的妻儿还要重要!
可是现在,他这个相交三十几年的兄弟,竟然要杀他!
“为什么!?王麟,你TM告诉我为什么!?”
昔日的兄弟背叛,让穆里尼心痛的发狂,他疯狂的叫着,泪水竟是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多少年了,即便是受再重的伤,他都未在眼眶里闪过一个泪花,而今天,他却是像个无助的孩童般,泪水滚滚。
“呵呵……为什么?”
王麟笑了,一脚踩在了穆里尼的胸膛上,倾下身子,大手如同铁钳一般抓住了他的衣领,面目变得阴森狰狞。
“因为你TM挡了老子的财路!这都什么时代了?还TM的守着你那古板愚蠢的一套,什么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这种任务不能接,那种任务也不能接……穆里尼!佣兵!早就已经TM的没落了。
作为你的兄弟,我已经劝过你很多次了,每一次你都啰里吧嗦的说什么佣兵原则,绝不自甘堕落的去做盗匪。可你TM的告诉我,佣兵和盗匪哪里不一样!?还TM不都是要钱不要命的货!”
怒不可遏的王麟骂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穆里尼的脸,冷冽的嘲讽在嘴角浓郁:
“如果不是你一直固执不肯低头,我又怎么会派马烈斯去警告你,打醒你。不过,没有想到啊,马烈斯那个蠢货,竟然在伏击的情况下都杀不了你。穆里尼,我的兄弟,你还真是走运呢……”
王麟还欲继续说下去,泪流满面的穆里尼却是突然大叫:“不对,你在骗我!”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惊恐而又愤怒的瞪着王麟。
微微一怔,王麟忽然松开了他的衣领,毫不在意穆里尼那愤怒的快要喷火的目光,站起身来,拍手赞许:“果然瞒不过你呀,不愧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呢。”
“王叔~!你把王叔怎么了!?”穆里尼狂声大叫。
王麟的嘴角翘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手掌一翻,一颗已然僵冷铁青的人头出现在手上。
“如你所见,他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
“……”
穆里尼如遭雷噬,身僵不能动,就连泪水都停滞了。
他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他真希望这是半夜惊醒的噩梦,可是遍布全身的伤口却深刻的提醒着他,这一切都真实的。
“混蛋~!混蛋~!混蛋……”
“呵呵……”
穆里尼疯狂的怒骂,却只换来王麟麻木不仁的冷笑。
“这是你父亲啊~!这TM是你的亲生父亲~~”穆里尼双目赤红,泪如泉涌,疯傻一般痴痴的说起胡话。
穆里尼一家和王麟一家是世交,有着百多年的交情,两家相交甚笃,说是一家人恐怕也不为过。到了穆里尼这一代,因为他父母早丧,所以王氏夫妇在他**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