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州有一摩云岭,岭上的寨子甚是难攻。我家大人翻岭而入,土人惊惧皆号摩云,是故有了此号。”信使甚是得意,大人勇猛小弟神气。
徐然抬头又看看山上的寨子,从山后攀岭而上真真不要命了!若不是地势太过险峻,寨子怎能不做防备。
“我大哥有何打算?”这个丢了地盘的造反叛徒现在是无处可去,不然也不会守在这个寨子里打发时光。
“大人说愧对尚帅不敢领罪,欲投他往。”
“可有门路?”
“说是与诸葛爽有旧谊,不知其身在何方。”
诸葛爽啊,好像也是个没节操的货。前段时间三哥劝降了他,在徐然这里显摆过。
此人原来是个衙门的小吏,因被县尉责罚弃官而去,没成想混成了乞丐。后来趁着庞勋叛乱发达了,带了几百人降了朝廷被任命为汝州防御使。后来又参与了讨伐李克用的叛乱被封为夏绥银节度使,不知怎地一直未去上任直到黄巢占了长安。
“听闻诸葛爽已然降了大齐,陛下任他做了河阳节度使,不在此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李罕之藏在这里怕是要饿死的。
“多谢都尉指点,他日幸会必将厚报!”郭璆拜谢,看来最近是吃了不少苦头,惶惶如丧家之犬。
退回营地等李罕之自家走,徐然还是很小人的加强了防御,免得被这个便宜大哥偷了营。
黄昏时分正待用饭,罕之兄前来拜会。
“兄长风采依旧,小弟佩服!”言不由衷的马屁滔滔不绝。
“贤弟折杀愚兄了,怎么比的贤弟坚甲华服,愚兄好似乞食之人。”
徐然这边刚打了几个寨子,俘获牛羊不少。
主人殷切的给远来的客人敬酒割肉,不过三五个随从,又能吃的多少。
“早知如此便跟着黄王,也能裂土封侯,割据一方,悔之晚矣啊!”吃饱的李和尚仰天长叹,时也命也!
“大哥勇武,何愁功业不建!”淫~贱的主人不断的送着高帽,便宜大哥的勇猛是看到了,应该能混出个模样,套套近乎总是好的。
“贤弟聪慧,可指点为兄一二?”命运蹉跎的李和尚也是醉了,好勇斗狠的他年近不惑,却没有眼前这位贤弟活的滋润,不甘啊!
“大哥严重了,小弟不过跟着尚帅混口饭吃,沾染些福气。”天下大势徐然知道,黄巢肯定要玩完,至于去那混他可真不知道。除了知道李克用很牛逼,别人谁都不知道,想说也没得说。
“莫要见外!”喝醉的李和尚一把抓过徐然,“为兄我学过文,习过武,念过佛经当过乞丐,又有何事不能做!当日你不也曾说过,吾不为吕布便是霸王,怎奈如此蹉跎!”
“大哥莫急!”徐然扶过醉汉,自家新做的战袍让油手污了,回去必被十二责骂。
“李唐虽然丢了长安,可李家皇帝未死,各地的藩镇都还在,大齐。。!”徐然斟酌的挑着词,现在大齐士气正胜,不太好说丧气话。
“都出去,滚出去!”刚才还醉眼朦胧的醉汉突然醒了,两眼放着精光好似一头饿狼。
连徐然的人都让他赶了出去,偌大的帐篷里就剩下大小两只恶贼。
“黄王不行了?”李和尚又抓住贤弟的手,想哪去了!
“非也非也,陛下身体很好。”徐然哭笑不得,这兄长胆子可真的不小,把算盘都打到黄巢身上了!
“只是脑袋有些弄不零清!”
“怎讲?”
“黄王坐困长安乃是取死之道,李唐的禁军虽然败了,各地的藩镇可还都在。虽然大多降了黄王,可黄王也拿不出什么赏赐,反倒要这些藩镇进贡,焉能持久?”徐然把老驸马的论断又升华了一下。
这些藩镇本来就是相对独立的集团,大唐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个共主。朝廷给他们发响供粮,他们为朝廷抵御外族安定地方,合作双赢关系。
现在黄巢连自己都喂不饱,如何给这些藩镇发响。
“还是在朝廷一边的好!不知投靠何人为佳?淮南高骈只是修仙,众将都见不到他。那个骗子吕用之把着大权,若是再投他难有出头之日。”和尚恨道,若非这个骗子自家岂能受这份罪!
“投谁都可,关健是咱自家要有兵有地盘。这乱世就要到了,兄长切不可颓丧!”顺着大哥的话茬徐然也是敷衍,明眼人都知道天下要乱。
“如何行事还请贤弟指点!”说罢李罕之居然离席朝徐然行了一礼,唬的小滑头赶忙躲开。
“大哥切不可如此,小弟才疏学浅怕说错了。既然兄长不嫌,小弟这便瞎说了!”若是让这个老恶棍发起泼来,可是要吃大亏。
“黄王智短,必然为李唐所灭。我观河北诸镇无甚英雄,唯有塞北李克用乃是英雄。”来了长安这么久,李克用的消息还是探知了不少。
“听闻李克用在云州造反不成,逃到了胡地,现在李唐危在旦夕必然赦免此人。塞北诸胡唯李克用马首是瞻,若是他能回来必然是河北第一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