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的刺史徐焕在一个月前就逃了,就在炸营那晚,州城已经没有守卫。听了光州居民的叙述,虽然很震惊,但是想想那晚的炸营,这也算不得什么。真正令徐然惊奇的是,王仙芝和黄巢只是劫掠物资,并没有胁裹百姓。
这个跟后世的史书出入不小,难不成走的精兵路线?还没等喘口气,先头部队又开拔了,后营与中营看护着老弱妇孺,行军不快,被远远的吊在后面。草军马很少,仅有的一些都在前面探路使用,后卫这边是一匹也没有。
后面会不会有追兵啊!三国说多了,徐然的疑心病犯了。凭自己的小队是无法解决这样的大问题,趁着晚上休息,他找到了营头谢欢叙述了自己的心事。没有马匹的营头大人也没有办法,靠两条腿去侦查,怎么说也不靠谱。
“咱们拉开架势干他一场”愣头青弟弟发狠道
嗯,似乎可以考虑。
营头大人找到中营的指挥商量,中营觉得不靠谱,但是碍不过面子,拨了两百人的精兵支援。第二天行军加快了速度,路上寻了一处便于埋伏的地方停了下来。营里的精壮都留下来设伏,老弱随着中营先走。
第一天很激动!
第二天很失落!
第三天很无聊!
第四天就打包走人。
追兵不可能落后四天的路程。后面根本就没追兵。赶紧赶路啊,营头和徐然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大军去哪了!事先没有说,只是一直向东,按照以往的经验,大军突然转向也很正常。完了,要成孤军了。
好歹大军前行还是有痕迹的,紧赶慢赶不过三五日便寻得了中营。中营的营头却是极尴尬,叙了才知道,中营和老营已经在这里停了两日,带着老营行军走的太慢,跟着大队跟丢了。老营的妇孺走不快,中营若是抛下老营自己走,妇孺们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中营的营头年纪不小,有些富态,看着像是个乡绅员外,真不知道这人怎么从了贼,还当了贼首。既然寻不见了,就干脆停下来歇歇。谢欢倒是想的开,安营扎寨,休整两天再说。既然休整,后面又没有追兵,停下来练练兵也好。也许这个世界神奇的事情太多,徐然也有些神经大条起来。
徐然不是军事发烧友,军事知识仅限于军训和偶尔看的军事杂志,别的都不会就练队列。
“向左转,向前看,立正,稍息”
王贤喊的有模有样,徐然拿着小竹鞭前后左右的晃荡,看谁做不到位就是一鞭子。不愧是学徒兵啊,分清左右就用了一天时间,比邓州壮丁强太多了。左右转,站军姿什么的学的很快,但是一到齐步走就完蛋了,走个十几步队列就要散架,拿绳子量吧。谢迎有时候过来看看,看的很迷茫,问过徐然干嘛这么练,徐然也不太清楚,让他们走整齐些,好看。
……
兵器只有竹枪和木枪,营地不远处有块竹林,质量比在邓州砍的小毛竹强多了。徐然趁机借了谢欢的腰刀砍了一批竹枪,徐然队总算是统一了装备,一水的竹枪和一水的简装版文衫。
天气越来越冷,再把队伍扔在野地里是要冻死人的。人无绝人之路,派出去的哨探总算带了好消息回来。大军就在西面二十里外宿营,明日向南行军,让我们跟上就好。等了十几天,怎么大军跑后面了?
听那哨探说,大军向东攻克庐州后,转而向北占了寿县,大军未作停留便挥师南下就到了我军背后。徐然听的目瞪口呆,十几天攻克两城,这效率。绕个圈圈又回来了,这到底是要打哪啊?庐州是淮南镇的重镇,淮南是南方藩镇的首席,大唐最富有的藩镇,就这么轻易的丢了重镇庐州。究竟是草军太强,还是淮南太草包。
顾不得想太多,徐然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草军风格,赶紧安排收拾包裹,免得明日慌乱。一路随着大军南下,徐然也不想什么追兵侧翼的事,埋头走路就好。就这么又行了五七日,大军撞上了舒州。
舒州城城墙不高,不过三四米的样子,皖水绕城而过,有护城河的城都不太好打。尚帅的饥民被安排填壕沟,王黄精锐堵着城门压阵。徐然所在的后营被安排在第五批,整个小队都弥漫着不安的气息,大小壮丁们不时的搓手,不安的摸着装好的土包。为了完成装土的定额,徐然小队带的破衣烂衫算是全交代到这里了。
“攻”
随着阵阵鼓声,前营的饥民们在营头的带领下,或抗或背的带着土包冲向护城河。城上没有动静。第一队饥民已经接近护城河了,王安抬头看来看空无一人的城墙,大约他们永远都不会出来吧王安这么想。
“嗖嗖嗖”
一只羽箭插在王安的土包上,羽箭的动量扯的王安一个趔趄。狗官军也就这点本事,射不中。王安快跑两步立下,背部向前一拱,嘿,布袋落入水中。泥水溅了一脸,顾不得擦,风也似的靠边跑去。营头说了,直着往回跑要杀头的。
王安没看见的是,随着他的布袋落水的还有他的同乡二狗。二狗在扔泥袋的时候一只羽箭射中了他的腹部,狗儿腿一软,跪进了水中,接着便是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