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染将柯筱敏送到家后,就被柯筱敏轰了出来。理由无他,她不要田染帮忙收拾屋子,就连将菜规整到冰箱里也不要田染做。
被赶出来的田染,耳朵贴着大门听了屋内好一阵动静,直到听到柯筱敏给周永嘉打电话,叫他必须的立刻的回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既没冷战,也没闹架,还如往常般的相处,那便是在给对方机会了吧。能如此平静的处理矛盾,真好。
如来时般,她是一路走回去的。当走到小区门口时,忽然看见一道刻骨铭心的身影正背对自己而站。
他,好似有些焦躁。梳理有型的脑袋不时伸长了脖子的往小区里望,一双垂在身侧的手,时而捏紧,时而松开,仿若在做着什么决定。
田染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以为是幻觉。但随之发生的事情,令她不得不正视。
当一位老妇人带着小孙孙从狭窄的楼巷内走出时,那人立马就迎了上去,问:“阿婆,请问您知道一位叫田染的姑娘住在哪幢楼吗?我要找她……有点事。”
这小区总共就没几幢楼,田染在这里一住就两年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里的老人早就熟识她了。
所以这位老妇人一听,顿时乐了,手一指向男子身后说道:“年轻人,找小染哪里需要打听幢数呀,她可不就在你身后么。”
说完,老人家跟田染使了个“我懂”的表情,便愉悦的离开了。
“染染——”
几乎是程子旭出口的同时,田染看都不看他,抬脚便走。
程子旭一把将她拽住:“染染——”
田染自问是个好脾气的人,特别是在处理感情问题时,不纠不缠,任甩任弃。可是,你这个始乱终弃的不去好好享受你的新爱情生活,反而来叨扰自己做什么?
想起那日的情形,她便恨他恨到骨髓,怒目:“放手!”
程子旭先是放了,却又立马抓的更紧:“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说话。”
田染笑的好是讥讽:“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你未婚妻的面说,偏要在这种破地方和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在私下里说?”
她将“未婚妻”三字咬的格外重,说的格外刺耳,程子旭因激动而微微涨红的面色都因此变得苍白了几分。
“染染,我知道你爱的人是我,只有我。所以,不论是为了你,还是我自己,我都必须过来一趟,跟你好好的解释清楚。”
你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还要来找自己这个旧情人解释?程子旭,你敢不敢再没下限一点?!
也不管能不能摆脱他对自己的桎梏,田染使出全身的力道重重的甩了下手臂。一股脱臼的感觉席卷上肩胛骨,片刻引致其他敏感细胞。
一抹淡然爬上田染故作镇定的面颊:“对不起,请不要将认识停留在曾经。两年时光,你变了,我自然也在改变!”
程子旭的情绪更为激动了,压低了的吼声,都能听出一种隐隐的颤抖:“可是,你和祁安扬不配!你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呵呵,田染讪笑。就说分手那天程子旭都不曾说过半个字,今天怎么就破天荒的找上门来。原来,是归功于那则轰动全城的绯闻呀。不得不说,祁安扬就是招摇的代名词,自己一旦和他扯上边,就会引来一个又一个的烦恼。
田染干笑两声:“你和你的未婚妻就是同个世界的人?”
“你和我不一样,我对赵曼根本就是……”
“你和赵曼的事与我何干?我只要知道我们家祁安扬有多关心我,在乎我就行!”
多少年了,田染在程子旭的面前从来都没有任何的秘密,也从来没有半点的欺瞒。可今天,她非但第一次的撒谎,还第一次的借祁安扬来杀他锐气。为了达到目的,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节操,来诽谤自己和祁安扬的关系。她真是下足老本的恶心到自己了!
不过,这牺牲还确实值得,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程子旭气的只有点头苦笑的份。
他凝视着田染好一会儿,才压抑住内心的暴动,缓和说道:“好,好。既然姓祁的现在对你不错,那你就先陪他玩着,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再回到我身边也不迟。”
本就儒雅的男人,加之傍上赵曼这种富家千金后,穿着打扮身价倍增。温和柔软的话语,听在田染耳中却变得倨傲非常,令人十分不爽。
什么意思,你真当我田染非你不嫁吗?我有那么贱吗?就算这个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再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一路的行走,又遇上柯筱敏突发的骨折事件,田染一个中午没少折腾。披肩的长发,在来回奔波中早已凌乱。
她怒目瞪视他,明明是磔傲不驯的眼神,却换来他甘之如饴的一笑。修长指尖,放开了对她的桎梏,移上如缎般柔软的发丝,一如多年前那般,轻轻的梳理起来。
熟识难忘的动作,却将田染惊得触电般跳离。她面色紧绷,再也做不到半分的淡定从容。
“程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