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染难受的想吐,总觉得只有将胃里那些翻江倒海的液体都弄出来才有可能恢复舒坦。可是,偏偏徘徊在了喉咙口出不来。
她犹豫了下,看着面前重重叠影的五指,竖起两指,缓缓的伸向了口中,直去咽喉。
感觉着就快有希望了,可是手臂一疼,居然被人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样做会很伤胃吗?”
田染大着舌头的叫嚷:“可我难受!”
“不会喝还逞能,活该难受!”
田染看着面前的重影,眯着眼不可思议:“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虽然你帮了我,但也不可以这样!”
“你就是活该,自作自受。打肿脸充胖子的笨女人!”
“好啊,你骂我,信不信我这就给筱敏打电话,哼!”
虽然田染喝的混混沌沌的,可脑子却还要那么一丝的清醒与记忆。这什么没眼力劲儿的男人呀,居然不知道自己和筱敏的关系有多好,竟敢当面说自己坏话,哼,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祁安扬笑怒:“斗不过我就拉救兵?田染,你是觉得你一个人深陷业务部泥沼还不够,还想拉个同伴抱头哭吗?行啊,我明天就再去丽旻走一趟。”
次奥!田染一丝的清明瞬间恢复上许多。扶着祁安扬手臂的手,也就此松开。人,往后退了两步。双眸眯起,就想审视一件天外奇物般一瞬不瞬的盯了他良久。
直至重影分分合合,在某个一瞬巧然堆叠唯一,看清。
无敌哥陈,不对,这特么是御和集团总裁祁安扬吗?他怎么在这里。
“怎么是你?筱敏的男朋友呢,他去哪了?”田染摇了摇脑袋,企图让思绪更清醒些。不论怎样,她可不会觉得祁安扬是筱敏男朋友。
祁安扬冷嘲一声,敢情自己又被她误会错人了……
瞧瞧瞧瞧,不知好歹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不礼貌的瞪着自己,真是让人看了好生气!
祁安扬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眸往夜空瞟了瞟,没好气的冷声回她:“既是人家的男朋友,又凭什么来照顾你?还是说,你觉得是你刚才那群狐朋狗友带你出来透气的?”
田染起先还觉得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听到后半句,她就受不了的爆发了。
“你才狐朋狗友呢!他们是我们的客户!你这么做,让我明天怎么面对顾经理,怎么在业务部立足?你分明是害我!你又害我!”
祁安扬怒。这女人的良心是喂狗了吗?自己不计前嫌的帮她,她却反咬自己一口。
眼色一戾,如冰窟般冒着寒气。一步跨出便重又将田染绵软的身躯抓到了手里。他欲抬手打她,但是当手抬起之时,方想起自己是个男子,而她是个女子,不合适。
骂她?就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纯属浪费口舌。
一时之间,他想惩罚她,却想不出处置的方法。
祁安扬表示非常的不喜欢这种状态。于是,抓着她手腕的力气不由也加大了些许。田染明明觉得疼,但咬着牙关就是不肯求饶。只一味的甩着胳膊,做着无声的挣扎。
夜色撩人。特别是在光线昏暗的会所门口。一男一女近距离的对视,看不清神色的人还以为是小情侣在搞暧昧。
后脚跟出的雷斐林如此这般的看了他们两眼,心情愉悦的退入了会所内。
两人的无声挣扎与桎梏没一会就演变成了僵持。与田染来说,她是累了,甩不动手臂了。而与祁安扬来说,则是被风吹坏了脑子。
明明很熏人的酒气,经由夜风传送,钻进鼻端的味道却并不令他反感。
好奇怪。他明明是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
祁安扬站在原地,没动。
确切的说,他是动了那么一丁点——带着疑惑俯下了身子,鼻端凑的与田染很近。
一股夹杂在酒气中的淡香萦萦而来,占据了他灵敏嗅觉的大片之地。
嗅了又嗅之后,祁安扬了然的抬起头,皱眉。自己居然喜欢她的洗发水远胜过讨厌熏鼻的酒气。自己定是被她气得精神错乱才会这么古怪的!
少了夜风吹拂的田染,只觉整个脑子又开始犯浑起来,晕沉沉的。
在她推搡祁安扬无果的情况下,一个没控制住,“呕——”的直接喷口而出。
还好祁安扬动作够敏捷,一听到动静就慌忙退开,只溅了少许在衣服上。不过他依旧很生气。
他瞪圆了眼睛,怒问:“你故意的是不是?”
稍稍舒服了些的田染顾不上反驳。嘴里酸腻腻的腥味令她朝着地上又好好的吐了几口唾沫。直到觉得嘴里再没有那种滑不溜秋的感觉,方神情幽怨的抬头。
“明知道我喝多了,还不给我吹风,站这么近你这不是自找吗?活该!”
没有半点内疚,伶牙俐齿的惹人生气,火上浇油!
祁安扬彻底的怒了:“你是在报复我刚才说你的话,是吧?行啊,既然你都记得,又清醒了,那我们就来把账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