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丽皖瘟疫已除的消息便传到了京都。京都朝野震动,众人都在纷纷议论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神医”。又不知从何处传出,说这“神医”就是在济世堂看病的那个女郎中,这一消息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曾经在济世堂看过病,便开始吹嘘起来,夭绍的医术竟被这些人吹嘘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虽说司马明轩当初请求夭绍前往消除瘟疫也是无奈之举,对夭绍来说也算不上美差,而且还差一点送了命,可是一旦夭绍挺过来了,这一切就变成了大好事,别的不说,只是济世堂可算是声名远播了,千里迢迢赶来看病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夭绍奉旨回京后,自然少不了一番赏赐,司马文轩虽是奉旨回京述职,可是期间竟私自外出,其罪不小,可是因他在危急时刻救了夭绍再加上司马明轩的求情,最后拓跋昊天只是罚了他半年的俸禄,便让他返回武威去了。
……
自夭绍回京都以来,已经月余,墨玉一直未出现,司马文轩一再保证墨玉肯定没事,只是因为什么事情暂时离开,这才免去了夭绍的担忧。
墨玉不在,所有配药的活便都落在了玉竹的身上,再加上最近济世堂的生意好的让同行羡慕不已,却把夭绍忙的焦头烂额。
如今,不但是寻常百姓,就是高官巨贾也都慕名前来,寻医问药。有些人只是无关紧要的小病,却仍是不辞辛劳的赶来排队看病,这倒让一些真正需要就医的人拖延了病情,夭绍一番好心,开口劝他们到别家医馆就医。可是,不劝还好,这一劝却得罪了许多人。不久,在京都竟传出夭绍成名之后,恃才傲物,张狂无礼的传言。
夭绍从前来玩耍的凌雨口中闻听此言,却是哭笑不得,只得摇头叹息。
虽是如此,因为夭绍敢于用药,不似京都其他医馆的郎中那般保守,医术倒显得比那些人强了不少,所以病人倒是不曾减少。因为济世堂门前常常是排着一条长龙,所以京都之人竟以能在济世堂看病当成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秋天匆匆而过,想起年前与墨玉一起前往枫林,见到拓跋昊天时,却是第一次见到那样温和的深情,竟不似他本人,时光匆匆,再见他时,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墨玉,在这个秋天,也不知身在何方。中秋节,她与玉竹两人坐在圆月之下,突然有了一种“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惆怅。
秋季过后,冬季悄然而临。因为气温骤降,所以济世堂门外也再不见排队的病人。偶尔有人推开济世堂沉重的木门,夭绍便从暖炉旁站起来,坐回到桌案旁,微笑着为病人诊脉,开药。
这半年最大的变化,便是朝中接连发出一条条的新政,城中百姓脸上挂满了笑意,为越来越美好的生活。可是俗话说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这些新政同样让另一部分人失去了许多利益,怨气也越来越大。一场暴风雪,似是随时都会在那座禁城中刮起。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日子终于到了年末。夭绍卖弄笔墨,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招财进宝事事顺”,下联是“国泰民安人人好”。
玉竹手里拿着夭绍的“墨宝”,看了一眼,不禁嘀咕道:“姐姐,你这对联不工整啊,再说你这也太白话了吧。”
夭绍拿起浆糊一边往门框上抹,一边笑着说道:“没事,就图个吉利,写啥无所谓。”
正在此时,却听身后有一个童音嘻嘻笑道:“姐姐,你这对联可是矛盾啊,国泰民安了,你还怎么招财进宝?”
夭绍愣了一下,随即将手中的刷子一扔,惊喜的回头道:“小玉,你个臭小子,总算没有忘了姐姐。”
墨玉甜甜一笑道:“怎么能忘了姐姐呢,我这不是赶着过年之前回来了嘛。”
夭绍跑过去,将墨玉与自己比了比,笑道:“嗯,长高了呢。”
墨玉嘿笑道:“这才半年,哪有那么明显啊。”
玉竹也跑过来,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姐姐这些日子一直念叨你呢,说的我都烦了。”
夭绍坏笑道:“难怪我一直打喷嚏呢,原来是有人想我啊。”
夭绍哼了一声,冲墨玉笑道:“你就臭美吧。”说着拉住他道:“走吧,快进屋吧。”
墨玉伸手指了指门框上快被冻住的浆糊说道:“还是先贴上对联吧。”
夭绍一拍脑袋,笑道:“一高兴,倒忘了这事。”说着让玉竹把对联拿过来,便伸手仔细的贴了上去。
贴好之后,三人这才一起进了屋子。进屋后,玉竹迫不及待地问:“小玉,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墨玉一笑道:“机密,嘻嘻。”
夭绍诡秘地一笑道:“你还隐瞒我,我已经知道了,你其实是万兽宗的少宗主,对吧。”
墨玉一怔,随即在心里暗骂了一通司马文轩,这才笑道:“既然姐姐都知道了,我就不瞒着了,是师父让我去南齐处理些事情,所以离开了一段时间。”
谈到万兽宗,夭绍突然想起司马文轩曾提过墨玉有一把笛子的,于是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