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方微亮,就听的屋外一个如雷般的啸声。
胖子一个跟头跳起来,急叫道:“木头,钱多,赶紧起来集合了。”
三人穿衣妥当,赶到了屋群前的一大块平地,平地上已经黑压压的挤满了人,三人随便找了个地方站定。
这时,东南西北又陆续有人到来,平地上的人也越聚越多。
钱多心道,这么多人,凌乱不堪,也不知这登仙台试炼要如何进行。
眼见的朝阳初升,屋中之人也全部到齐,人群最前方,一个蓝衣修士,说道:“各位都是来自东齐与西秦两国的天骄,废话我不想多说,我只要你们,在我主持的第一轮登仙试炼里,莫要犯了我的忌讳,所以,在我讲试炼规则的时候,都竖起耳朵听好了。”
第一,不准调用一丝灵气,只允许使用纯粹**力量。违者,直接剥夺试炼资格。
第二,不准使用任何功法,法宝,仙宠,灵丹,违者,一被发现,直接剥夺试炼资格。
第三,每人只允许尝试一次,一旦失败,直接剥夺试炼资格。
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听明白了。”
蓝衣修士点点头,拿出一个白色禁旗,走到山脚下,轻轻一挥。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竟出现一个宽达百丈的白玉石阶梯。这白玉石阶梯自山脚下,紧贴山壁,垂直而上,直插云霄天际,高不知几许。
“想必你们中家学渊源的人,对此并不陌生,这就是我乾元宗的天梯,共有十二万九千六百五十节,直达飞来峰。每一万二千九百节计十分,六十分为及格,可进入下一轮试炼,六十分以下,剥夺比赛资格。”
蓝衣修士看向众人,喝道:“现在,开始试炼!”
当下众人齐声大吼,朝白玉石阶梯蜂拥而去。
石阶甚宽,千人同时攀爬,也不显拥挤。
钱多找了个人少的位置,提起精神,向上攀爬。
这石阶已经很难再用陡峭来形容,它垂直的伸进云层,几乎没有任何坡度,比悬崖峭壁还要难爬三分。
钱多在村中时常年偷鸡摸狗,翻山爬树,虽然身材瘦小,但是韧性极强,这时爬了几百节,竟已觉手指,脚趾和膝盖隐隐胀痛,脸色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他已经知道了那所谓的六十分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
四周的人还在不停的攀爬,有许多已经攀的很高,也有许多还不及钱多。
“啊,救命啊!”忽听一声大叫,一个人手未抓牢,从石阶上跌了下去。就见一只仙鹤,不知从哪里电驰而至,抓住那人,缓缓落向山下。
钱多若有所思,咬了咬牙,继续向上攀去。
爬到几千节时,他的手指和膝盖都被磨出了血,周围陆续又有人不停的跌下,被仙鹤接走。
他看到有很多人手脚也被磨出了血,还有不少人,手脚和膝盖上竟带了厚厚的护具,显然早有准备。
钱多沉默不语,忍痛继续。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过了一天,他变得面色苍白,手脚鲜血淋漓,钻心般的刺痛遍布全身,开始的时候他还能隐约知道自己爬了多少节。
如今,一切都已麻木。连思绪都快变的僵硬,慢慢的被疼痛所替代。
他想过放弃,想就这样,一撒手,然后被仙鹤接走,至少还可以拿着那朵小花,去找叶瑶雪。
但是他怕,他怕看到叶瑶雪失望的神情。
他怕看到山下赖皮狗撒着欢的用充满希望的眼神询问自己。
他怕那朵小花也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他更怕当初自信满满下山回望山神庙时,所发出的誓言,最后只能变成梦幻泡影。
钱多还怕很多东西,他怕死,怕冷,怕饿,怕痛,怕高。但是有些东西,比起这些,更加让他感到恐惧。
跌下去时,也许一辈子也只能当个杂役,就如紫云殿上,那群大能嗤笑的一样:天资鲁钝,性格懦弱,不堪造就的废物。
就像以前在村中生活时那样,在村民眼中,钱多也只是个偷鸡摸狗,混吃等死的乞丐。
所以,他一直死死的坚持着,每多坚持一千节,就能多一分。
他想,只要能坚持六十次,就合格了。
头顶传来打斗的声音,钱多麻木的抬头看去,两个人正在自己的必经之处,斗个不停。
其中一人他也认识,竟是昨夜抱着剑睡觉的年轻人。
钱多微微皱眉,此时想绕过去,必然要消耗更多的体力。
他爬前几步,趁另一人打斗无法分神之时,一把拽住其脚踝,扔了下去。
那年轻人看了看钱多,也未出声道谢。
自背后拿了一副护具,扔在阶梯上,又继续向上攀去。
钱多的手脚僵硬,根本无法穿戴,他看了看那护具,脸露苦笑,也缓缓跟了上去。
……
如此又过了三天,阶梯上的人已经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