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散去,郭瑶长出了一口气,她说的道理很简单,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只是,人们总是不自觉把事情复杂化,误以为麻烦的就是可靠的。
“你们跟我进来吧。”看一眼门外毕恭毕敬站着的五个男女,郭瑶淡淡说了一句,推门走进七处。
屋内安静异常,所有办公桌都是空的,怪不得只有谷小米进进出出,原来别人都不在。
“彭格,你帮我登记下,我去下里屋,马上出来。小米,你跟我来。”郭瑶交代两句,对小米使了眼色,率先走进了里屋。
谷小米眼珠儿转了两转,屁颠颠跟了过去。
“郭瑶,刚才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们,那个孩子真没病吗?还有还有,第一个走的那个女生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你好像一下看穿了什么,她很失望走了,到底谁在跟着她啊。我怎么没看明白呢?赶紧告诉我。”
刚一进屋,还没等郭瑶问她呢,谷小米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一大通。
郭瑶揉了揉太阳穴,她知道对方的性子,如果不给她解释清楚,她说不定怎么折腾呢。
“那个孩子真没事,就是他父母太溺爱了,呵护的太多,反而让孩子觉得不舒服,我给他脱了衣服,他不热了自然不燥了,火气下去,自然就想吃东西了。”
“就这么简单啊,那先前那个女的怎么回事?”谷小米瘪了瘪嘴。
“她呀,她是选错了人,迷失了心,却依旧执迷,已经无药可救了。”郭瑶想起那个女子决然离去的身影,轻叹可口气。
“你怎么知道的?”谷小米傻傻的问。
“很简单啊,你看她拿着那么贵的包,带着钻戒,钻石耳钉,一身名牌,如果真遇到打劫的,白白跟了一个礼拜不动手,有那么傻的坏人吗?所以我敢肯定跟着她的一定是熟人。跟着她又不出现,不是为钱,就只能是为情了。这个女人虽然穿戴很精致,可她的手指,皮肤都不细腻,举行言谈也不像大家闺秀,出身肯定挺一般的,她长的很漂亮,戒指又带在无名指上,很显然,已经结婚了。如果跟她的不是老公,只能是以前的恋人了,想必那个男人很惦记她,但又恨她抛弃了自己,所以才会偷偷跟着她,我想,她最后也想明白了,所以才会有些失落。”
“哦,原来是这样,你观察的真够仔细的。”谷小米恍然大悟,复杂的看了郭瑶一眼,没再追问。
心里默默有些不服气,这么简单的事,她为什么就没看懂呢?
郭瑶和她不一样,她从未接受过任何刑侦方面的训练,而她则是正宗科班出身的警察,为什么她看出来的她都看不出来。
“小米,你的问题问完了,换我问了吧。”见她不吭声,郭瑶终于可以反问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郭瑶和田涛出去办案了,还没回来,小燕子感冒了,今天请假。至于咱们新上任的副处长方萍同志……”
谷小米拉着长声,饶有兴致瞥了一眼郭瑶,“她下午都有事,只有上午才来警局,我回答完了,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她去做什么?”郭瑶扬了下眉。
“学艺啊,人家现在可是玄学大师的得意弟子,首席高徒。就算市长见了也礼貌问候的,咱们警局谁敢管她啊,我爸见了她笑都一脸巴结,恶心死了。不就是一个大师的徒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你就比她厉害。郭瑶,你是不知道,方萍总欺负小燕子,都把她气病了,你一定要给我们俩报仇。省的她整天欺负我们。”
“玄学大师?哪位?我怎么没听说本市还有这么一个高人呢。”忽略了谷小米煽风点火的撺掇,郭瑶又问。
“我哪知道,反正人们都说他是全国最有名的相学和风水大师,很多集团都找他做风水顾问,就连我住的地方,都是他亲手指点建造的。哼,我看他也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要了小区那么多钱,弄了那么烂的一个风水局,害我家旁边的人死于非命,现在想起来都闹心,晚上都乐意出门了。”
谷小米气呼呼哼了一声,显然对前一阵死去的那个画家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郭瑶不以为然的点了下头。她不否认那个画家死的凄惨,但他的死和整个小区的风水布置没有必然的联系。
风水之说自古有之,人有运势可以借风水之利飞黄腾达,一鸣惊人不假。但,不是所有人住在风水宝地上都会扬名立万。
通常只有命数极佳的少数人才会借助接势腾飞,这是他们的命数。也是他们的机缘。如果一个时运不济的人住在一处风水极好的地脉上,只能延缓他的厄运,却不能完全消弭。这和人的气运也有很大关系。
所以说,风水学和相学是想通的,一个真正的风水师往往也会是一个资深的相学师。
只有学精了这两样,才能成为风水大师。
显然,方萍那个师傅就是这样的人物。
不知怎地,郭瑶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她也许不记得他具体的样子,可虬髯之上那对果敢坚定的眸子,却始终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