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麻子与陈风起谈话后,知道“等待”的可怕后果,他再次鼓足了十分的勇气,按照女儿的建议,与姐姐方小花约了电话,在市区一家最豪华的一家高档次的酒家——新都酒家里吃饭。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新”的概念在刚落地的娃娃身上开始了装饰,人们做任何事情,都以“新”的概念来革命自己,而新字就是创造奇迹的先锋,虽然充满危险,甚至有可怕的成分,但是最终都在新的概念里产生意想不到的现实,于是有人后悔当年不够大胆,甚至拿自己的人头做担保,就如当年******同志划深圳特区时那样,对广东省委的领导同志作出自己的表态“要杀头,先杀自己的头”。
因此新鲜事物不仅仅在上一代的人们的眼光里是新概念,在年轻一代的眼里,也是新概念,那样看谁最能理解透彻,那么谁就是赢家。
方麻子清楚女儿方小洋最喜欢跟弟弟方小虎开玩笑说:“你也是新生产物,跟街道上那些是路标、招牌之类的一样,是个新鲜事物。”
方小虎反驳说:“你才是新鲜事物。”
“人生地位的更改可以改变你一生,弟弟呀,你象电视、电影,拍旧了的版本加上“新编”二字,便是来个换汤不换药地所谓推陈出新,于是有56版,68版,79版,或者是以某个明星为名泡制某某版,或者是以中国版、香港版、台湾版为界线的地区命名。”
“为什么?”
“你每天都是看着足球,不就是一个一个的翻版。”
“那是体育精神,幼稚。”
“嘿,我还没有说你幼稚呢。你到说起我幼稚来了。”
方小虎哈哈大笑了,说:“你以为就你会说话呀,刺一刀不见血呀。”
“看来你开始磨尖牙跟自己的姐姐说话了。”
“什么磨尖牙,牙尖嘴利踢门吧。”
“你是足球踢门了。”
“你不也喜欢看《射雕英雄传》。”
“金庸先生的《射雕英雄传》,是射了一次又一次,人们却百看不厌,只能说明金庸先生的原作,充满诱惑力,‘靖哥哥和蓉妹妹’迷倒了解不少男少女。”
方小虎则说:“我喜欢看踢足球。跟你喜欢看《射雕英雄传》是一样的。”
“你何止是喜欢足球,你还喜欢打呼噜呢。”
方麻子想着女儿与儿子经常这样说话,虽然有词不达意,甚至乎是乱扯,但是正是这些话,说明他们敢说,敢于接受新生事物。其实是女儿故意去挑逗弟弟,她想传达自己的意图,要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可是儿子方小虎不吃她这一套,经常是反嘴相唇。其实在家庭里,最具有威慑力的是妻子田苗青,她的话问总是柔顺的,却象一把刀一样,能够叫你被杀一刀而不见血的,然而她总是以一个女人的安分来维护家庭和谐。
方麻子没有心情去欣赏街道两旁的那些花花绿绿,也没有心思去考虑电视连续剧里的那些情情爱爱与打打杀杀,此时他想的更多是如何与大姐方小花进行正面交涉,这种交涉更多是金钱利益关系,或者是讨价还价吧,说得最不好听一点,就是抢她的钱袋子。
他乘坐公交车来到市东郊的新都大酒店门口。此时此刻他心里又在盘踞着一些想法,自己今日来的目的表面上是谈心,或许说得露骨点,也是直接点,是来要钱的,因此决不是来吵架,争面子的,就算是打劫了姐姐方小花的钱袋子,也要为全镇几万老百姓着想,即便自己委曲点又何妨呢!况且她是自己的亲姐姐,她再怎么个刻薄,自己都是她的亲弟弟。陈风起明确表示,如果能拿到这批巨资,所谓的方家产业都能以政府的名义特例特办,归还方家——实质上还不是方小花出钱买自家的土地和原来的房子,只是明义上大家有些想法而跳不过那个坑而已。她给村落里的人们搞建设,那个意义才是深远悠长的。方麻子想着如果能够拿到巨资,第一件事就在丽沟村盖一所现代化小学,就算是面子工程,也是最实际的,最能够说服人的政绩。
方麻子在来新都酒家之前与女儿方小洋商量过,由他方麻子打头阵,由方小洋做候补,轮番进攻方小洋的钱袋子。
“爸,您这次去新都,记住,不是吵架,也不是争面子,是抢大姑的钱袋子。”
“就你哆嗦,跟你妈是一个腔调。怎么抢你大姑的钱袋子。”方麻子表面上虽然不同意女儿的这个说法,但是心里却非常明白,正如女儿所说,这次就是去抢大姐的钱袋子,然则他不会象女儿那样明目张胆地把话说出来,这是他作为一个从村干部到镇长的人生阅历,积累下来的经验:不说没有根据的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承诺没有能力的责任。
“我妈的这个腔调就是好,用几年的时间就培养了一个镇长,还培养了一人女大学生,还生一个儿子。”
田苗青则说:“小洋呀,你就别挖你爸的墙脚了,你看看,他现在紧张成这个样子,比当年娶媳妇还紧张。”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比娶媳妇还紧张。”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