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田福成肉痛自己昨夜输掉的一万块,又去银行取了五千早早的去了棋牌馆,他怀疑自己昨天喝酒太多误事,今天要清醒的来过。四下环顾,却是再没见到那刀疤脸,但是既然来了,见到熟悉的麻将牌,闻到四周弥漫的烟味,便无论如何也挪不动脚步。老板一再笑脸相劝,他半推半就的又坐了下来开始“战斗”。只是今天依然延续昨天的倒霉运气,半天都不开和,不到一个小时,查查自己带来的钱,已经下去了快一半了。
田福成恼羞成怒,知道自己今天这样的心绪玩下去肯定又是有来无回。推开桌子拂袖而去。哪知出门就遇见了万朋安和他的跟班。万朋安今天不是“偶然”遇见他的,这个时间还真是凑巧了。昨夜力哥和海哥安排的局显然非常成功,海哥的得力手下刀疤脸靠着自己市井间学来的千术,外加俩个平时一起的牌友沆瀣一气,骗的田福成那老小子输了个精光。自己的计划得以方便继续下一步实施,万朋安正琢磨着怎么再去套田福成的时候,却先一步遇见了这位。
万朋安由于是还没有想好下一步的计划,看见老田便有些话语跟不上。田福成心里发虚,自己拿了人家的钱,事情还没办这就已经输了不少,也没看出万朋安不适。万朋安手下的一个跟班见机得快,拉住田福成说:“老田大哥,没想到你还好这个调调,没事的时候喜欢玩俩把啊?我们和万总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吃饭呢,你这是散局了么?走,一起一起。”万朋安转过神来,微笑道:“是啊,田大哥,走一起去喝点。”
田福成心中有鬼,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好说自己赌输了人家给的钱,只好硬着头皮一起了。心下念叨,如果还是不能劝动婆娘,可怎生想个办法把这钱圆上物归原主。这几天见到老婆和自己吵闹的架势,他知道张彩云不但在研究着拆迁费,按她的脾气,也隐隐的有了要和他分道扬镳的意思。除了那套破瓦房算是他和张彩云的共有财产,澡堂子和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次要是叫妻子得逞,自己几乎就是个净身出户的局面。到时候别说万朋安的十万块还不上,以后的生计都是个问题。
万朋安还在等他的力哥要下达下一步的计划指示,这时候见到田福成,还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感觉,便和手下使了个眼色,大伙又轮番的敬起田福成酒来。席间万朋安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没说得几句,万朋安“噌”的站起身来急道:“等着我过去。还有,你们别去医院,通知海哥。”放下电话,大伙看到他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电话那头说的事情叫他震动不小。田福成醉了六分,斜眼看过来想要说什么,万朋安勉强笑道:“老田大哥,我小兄弟家里出了点事,我得赶紧的过去一趟,你别着急走,叫弟兄们陪你继续啊,多喝点。”说完也不待老田答话,转身出了饭店包间。
几个跟班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个心眼来的快的青年站起来说:“我去下卫生间,马上就回啊,你,你,还有你,你们欠我的一杯先别喝啊,等我回来看着喝。”说完也径直出了门去。田福成醉归醉,但是也看出了其中有不对路的气氛,转念一想,说:“喝得也不少了吧?这几天他妈的拆迁工地的推土机夜夜干活,吵的我睡不好觉,今天咱到这吧,我早点回去补一觉,哥几个说呢。”他嘴里算是问着意见,身子已经站了起来,作势要往外走。剩余的几人心里惦念他们的主子,敷衍着附和他说:“也是啊,田大哥就算身子骨结实,要是总睡不好觉,时间长了也吃不消,那行,那今天咱就这样,改天再整啊。”
田福成出了饭店,也没心思琢磨万老板究竟是遇见了啥事,到了胡同口晚风一吹,酒劲开始上涌。有心要去棋牌馆捞回点损失,可是自我感觉就这几天的手气实在是不好,郁闷中便选择了回家,哪知进了院来,就听见林翰和胖婶的后半段对话。
田福成这几天没休息好,拿了人家的钱办不成事,眼见着到手的钱不仅不能归为己有,而且还被自己输了一笔,和老婆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打丢人,种种的闹心事一件接一件,再加上今天没少喝酒,这一来是怒火中烧。冲到屋内,一脚就把林翰踹到在地。胖婶知道丈夫最近几天有点“反常”,但是没想到居然反常到和小林动了手。她先一步站在俩人中间,指着田福成骂道:“小林是我自己要来找的,事情也都是我主动要问的,你以为人家孩子愿意搀和你家的这破事么?你这天杀的神经病,居然和孩子动手,你还是不是人!田福成,事到如今,我不怕告诉你,明天我就去找律师,花多少钱我愿意,我一定要把这个拆迁费的事弄个明白,我不管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总之这律师我找定了。你要是觉得你有能耐,行,姓田的,有本事咱们明天就去离婚,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从打田福成进屋,就惊动了院里的其他人。石嘉第一个冲到了屋内,弓语闻声也急忙的跑到了窗户下。李奶奶行动慢了些,这时候还没出现。石嘉听得吵得厉害,情急下倒是忘记了去搀扶老人家。眼见翰哥脸色铁青,肩头的白汗衫明显一个“如来神脚”印,胸口起伏不定,肯定是吃了亏。弓语不用进屋,听胖婶那几句话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她站在窗户边朝林翰使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