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城中再没有比他更高明的医生了,可他却一直没有说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无论如何,先了解这孩子的情况如何再说。
原武罗压着火气,问道:“这帐我既然认下了,就绝不会赖掉。你先告诉我这孩子怎么了。”
“哦。”阮仁新挑了挑眉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是一个大夫啊,混蛋。
原武罗握紧拳头,忍着想把他从椅子上抓下来捧一顿的冲动,咬牙道:“你想怎样就直说吧。”
阮仁新今天这一出,绝不单只为了钱,他明明知道她身上没有钱,而他出一次诊就能收到一百两诊金怎么想也不像是缺钱的人。
阮仁新的表情毫无变化。他仅道:“据我所知,你和这个孩子并无关系,你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原武罗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仁新仿佛试探一样道:“你一个女子,不好好的呆在家里,成天在外面瞎闯乱撞,为了什么,趁英雄吗?江湖可不是你这身三脚猫功夫能生存下去的地方。”
“你管我那么多。”原武罗道:“我现在是在问你这孩子的事,你老扯开话题做什么。”
“哦。”阮仁新一挑眉道:“脾气还这么大,那我问你如果说我要你用性命去换这孩子的性命,你会怎么做?”
原武罗瞠目结舌道:“你在开玩笑吗?”
阮仁新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和气势徙然而起,原武罗感到一种从未感觉到的威压。
还不待她反应,一直没有说话的长生忽然挡在她身前作出防卫的姿态,道:“如果好汉一定要的话,请冲着我来。”
在场谁也没料到长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到这个少年的身上。
原武罗看着高她半个头的长生,那宽阔的肩膀挡在身前,仿佛要为她遮辟世间所有的危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长生这家伙,总是能让她感动。
她将长生拉到他身旁道:“傻长生,他那是蒙你呢,大夫是救人的怎么会杀人。”
长生怔了一怔,他明明在方才感觉到了在山中打猎遇到凶兽时才有杀气,原来只是假装出来的吗?山下的人真是难懂,刚才还好端端的突然又要凶起来。
原武罗又叮嘱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往后再不能说这种话了,听到没。”
长生听话的点点头。
原武罗脸上有了笑意,她转头对阮仁新冷冷的笑道:“我想救那孩子的命,但我可没说过要为他丢掉自己的性命,阮大夫,人命可不是可以拿来随意玩笑的事。”
阮仁新凝视着她,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袁布衣,发现他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相处多时,他仍然能够感觉得出他身上散发着的阴郁的低气压,与他初次醒来时的那段时间无异。
阮仁新思索着,过了一会儿,仿佛在心中下了什么决定,他道:“要我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和我手谈一局。”
原武罗一楞,问道:“有什么附加条件?”
她才不信这老狐狸会那么简单只是要跟她下一盘棋那么简单。
阮仁新捋了捋胡须道:“不错,还挺明白的。其实很简单,以这盘棋作赌,不论输赢我都会告诉你这孩子的诊断结果,赢的话答应我一个要求,但是如果输了的话,你欠我的帐单一笔勾销。”
输赢好像都不吃亏,这老狐狸打得什么主意。
原武罗是见识过他的棋艺,不像是装出来的,在这的几日,也是天天见小雷子收拾地上的棋子,不用问,她都能猜到是阮仁新因为又输了而掀桌。
原武罗道:“可是我不会下棋。”
阮仁新不答,只是以你骗谁呢的眼神回应她。
这个阿原,一看就是个没经过世间风霜的大小姐,世家小姐怎么可能没教过琴棋书画四大艺。
原武罗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无奈道:“我答应,但是下棋,要下我会的棋总可以吧。”
阮仁新点头答应。
不同地方下棋是有一些规则不同,但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小雷子在一旁扶额,他还以为师傅搞这排场是要跟这位大姐姐算总帐呢,以师傅那自棋篓子的实力,能赢才怪。他要她答应一个要求做什么,收回钱才是正事啊。
阮仁新道:“小雷子,摆棋。”
原武罗不禁道:“你还没说这孩子怎么了?也没给他施救,下棋急什么。”
阮仁新道:“这孩子又累又饿,现在是睡着了。”
原武罗不禁一怔。
阮仁新又道:“等他醒过来多点东西就行,哪需要什么施救。”
敢情根本就没事,他还装出一副好像有事的样子来诈她,这坑爹的老狐狸,她被骗了。
原武罗垮下脸来,心情郁闷极了。
小雷子手脚麻利的摆好棋盘,阮仁新瞟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还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