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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1 / 2)

昏暗的天空,乌云密布,空气中的灰尘仿佛都沉淀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头缚红巾,拥有着巨大的身躯,肌肉似铁块一般隆起,手中握着的一把大刀昭示着他的身份,刽子手。

他慢慢走近行刑的对象。

那人跪在地上,垂着头,背上缚着绳索,后领中插着一块尖头木牌,木牌上写着红色的几个大字,那红漆像是刚泼上去没多久,如血一般还在流淌着。

大汉站定在他身后,端起地上的一碗酒,一仰头灌了一半下肚,另一半含在口中。

大汉举起刀将口中酒喷洒而出,酒水如雨般滑下锋利的刀刃,溅入泥土中,和一直沉默着没有抬起过头的死犯身上。

大汉用布一抹刀刃,狠狠地注视着死犯,大吼一声,手起刀落。

“不要啊,长生。”

原武罗呼喊着坐起。当她发现自己是扑倒在木桌上时,才意识到原来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她觉得额头上了一阵冰凉,用手一抹,竟是一头的冷汗。

意识还有些陷在混沌之中,她揉了揉眼睛,将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灌了进去,才感觉清醒一些。明天就是开审的日子了,却做了这种梦。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原武罗不禁觉得有些烦闷,她推开木桌边上的回字格子窗,脸上浮现了微讶的表情。

因为她这时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想着案情,竟然埋首在木桌上睡了这么久。

天边的残月被乌云暗影所围绕,原武罗忽然明白为何有那么多的诗人借月伤怀,望着残月的确是容易勾起人的愁思。

不知道长生此时是否也在看着月亮。

原武罗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美丽的双眼染上了忧愁的情绪,一阵风吹了进来,拂起她面颊边的发丝。

袁布衣走进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不意间,竟然仿似与那个梦境重合了。

原武罗察觉到有人,一回头,那熟悉又悠闲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说去搜集信息,可是看他这样子更像是去哪里舒舒服服的玩了一趟。

纵然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心底的偏见所主导,但她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悦,道:“回来了。”

“嗯。”

袁布衣却不以为意,仿佛早已习惯她的态度。

原武罗直接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袁布衣搬了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微笑道:“今晚可是有大收获。”

“大收获。”知道他不会说大话,这些天来难得听到一次好消息,原武罗不禁微笑,眉间亦染上喜意问道:“是查到真凶了。”

袁布衣摇摇头,拿起搁在桌上的笔放在手中把玩。

原武罗看不过眼,抽掉他手中的笔,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与她正相反,袁布衣却一点不着急,反道:“阿原,我忙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

这是什么意思,扮可怜。她可没那闲心。

原武罗将自己喝过的茶盏递到他面前道:“要水,这我喝剩下你要不要。”

她的本意是堵住他的嘴,让他赶紧说出调查到的大收获。毕竟谁会喝人家剩下的冷茶冷水。

但是袁布衣却微微一笑,拿起茶盏,慢慢啜饮了一口,眼梢眉间净是惬然。

袁布衣道:“美人奉茶,果然是甘甜可口。”

原武罗本是意外他竟然喝了,听得这一句,显然并不欣赏这恭维的俏皮话,她斜了他一眼道:“美人不敢当,拳头倒是积蓄了许多,你再这么不着调的扯东扯西的话,要不要尝尝看?”

袁布衣亦懂得点到即止,当下便转回了正题。道:“我打听到文府要给钱县令送一份大礼,此案虽说牵扯上文府,但实质上关系并不大。且杏儿今日死后,文府便是连派人过堂都不用,却在此时送大礼给钱县令,岂不奇窍,我猜测这其中必定另有缘故,入夜去了一趟衙院,倒是因此看了一场好戏。”

原武罗道:“好戏?莫非文府送的礼里另有名趟。”

袁布衣微微点头道:“那送礼的人里有一个,在衙院半途谎称要如厕,自己一个人溜了出来。此人身手敏捷,轻功也不赖。阿原,你猜猜,他悄悄蜇进了衙院的那一处?”

原武罗立即回绝道:“猜什么猜,快接着往下说。”

袁布衣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他蜇进了衙院里的停尸房,在一处尸体上放进了一样东西。”

原武罗眼睛一亮,不由的挺直了身子。问道:“那东西可是放在刘建东的身上。”

阿原的思路够快。

袁布衣赞许的頷首。

原武罗细问道:“那东西可是藏得很仔细,县衙里的验尸是何时进行的?”

袁布衣答道:“命案的验尸是在案发现场就当场初步检验,而后搬回后衙再仔细检验。可这位钱县令的心思只放在捞钱上,上行下效,底下的人对公事也都是敷衍了事。仵作许同也是如此,想必只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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