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这些年,私欲膨胀,结帮营私,无法无天,当朕是瞎子呢。”
对于胡惟庸私下做的事情,马皇后也是有所耳闻,偶尔也会在和朱元璋的聊天时,带出一两句来,只是朱元璋一直没有表态,马皇后也就不好深谈。今日听朱元璋亲口说起来,便接话道:
“陛下,丞相的所作所为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哼,要不是念在同乡的情谊,另外自从投靠之后,开始一直尽心尽力,也为大明江山出过不少力,朕哪能容他到今天。”
在坤宁宫说了半天话,朱元璋的心情好了不少,只是,对于如何处置胡惟庸擅杀家丁的事情,还是没拿定主意。
同样,应天府府尹王立道也在府衙犯愁。每天,翟家早晚两次前来衙门击鼓鸣冤,此事早已在应天府传的沸沸扬扬。而宫里又一直没有准信传出来,王立道只能好言劝慰小四的家人。并告诉他们,此案已经交给皇上处理,不日即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说法。
最郁闷当然要数胡惟庸。这么多年的经营,基本上已经把接下来的路都铺好了,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镇守边疆的将领,十有四五已经是自己的人,胡惟庸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只是内心的野心,却是让他欲罢不能。不想,今日一时没有忍住,竟然在关键时刻捅了篓子。儿子死了,还有七个不是,女人天下有的是,真要到了那天,自己不是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当时就没忍住呢?
思来想去,反而怪罪起萧逸然来。胡惟庸暗道:
“真是红颜祸水,都是这个小小歌女的出现,才导致了眼前的一切。”
越想越恨,反而暗下决心,等此事过后,一定要,想到这里,胡惟庸眼前猛然出现午间看到的萧逸然的靓影,那身材,那风姿,胜过自己最宠爱的李氏都不知道有多少倍,更别说其他妻妾了。
“哼,早晚有一天,收进后院,让你在老夫胯下日夜承欢。”
怡然居内的竹林中,在萧逸然装病其间建好的凉亭内,萧逸然正在品茗,一边听着晴雯麝月,以及赵芸赵彩低声私语,一边观看荷塘中,田田莲叶间亭亭玉立的荷花。夏日的微风拂过,带来阵阵竹涛声。间或夹杂几声荷塘里的鸭鸣,十分惬意舒爽。
“相府突然发生如此大事,倒是给自己解围了。只是,该如何躲过接下来的小半年呢?”
萧逸然知道,胡惟庸事发的日期是洪武十三年正月,也就是来年的正月。现在已是洪武十二年七月底,只要躲过这五个多月,就不用再担心胡惟庸了。想起席间,胡惟庸不时瞄向自己的眼神,萧逸然至今还有些厌恶。不过,萧逸然做梦都没有料到,胡惟庸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小姐,有件事忘记告诉小姐了。”
“什么事?”
“中午小姐去相府时,燕王爷府中来人了。”
“何事?”
“说燕王爷有口信,燕王府最近有人要到中都凤阳,如果小姐有时间,可以随燕王府的人一起到中都住两天。”
“哦,知道了。”
萧逸然心想,朱棣那里还是躲远一点吧。再说,如今的中都,可不仅是燕王朱棣一人在那里,应该有三四位皇子,自己何苦去那里凑热闹。
只是,要想躲避相府,应天府是不能待了。中都更不能去,那应该到哪里暂住些日子呢?突然,一个地方出现在萧逸然脑海中,何不去太仓看看。尤其是北宋时,自己喜欢的那座小院子,历经四百年,不知还在不在。对,就去太仓,等到了太仓再决定接下来的行程好了。
“小姐,门房的黄叔来了。”
萧逸然抬头,果然看到黄忠仁正朝这里走来。
“晴雯去问问何事。”
不一会晴雯返回来说道:
“小姐,黄叔说楚王府的管家来了,要见小姐。”
萧逸然听说是楚王朱桢的管家,有心不见,却没有借口,只得从竹林中走出来,回到篱笆小院的客厅,见一位很是富态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那里。看见萧逸然进来,那人连忙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
“楚王府管家赵遂良见过小姐。”
“赵管家客气了,请坐。”
等赵遂良坐下后,萧逸然问道:
“赵管家不知为何事而来?”
“在下受王爷嘱托前来拜会小姐,想请小姐抽空到王府小坐。”
“逸然一介草民,王府可不是逸然可以登堂入室的地方,赵管家有话只管吩咐就是。”
“小姐太客气了。相府都待小姐如上宾,王府怎么就不能登堂入室了呢?既然小姐如此爽快,在下就直说了。”
赵遂良喝口茶水接着说道:
“王爷前日从中都来信,吩咐在下请小姐帮忙规划楚王府格局,还请小姐不要推脱才好。”
“实在是不巧,赵管家也知道逸然刚从相府回来,已是答应相爷,协助宋寅老先生,规划相府的改建,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了。”
“据在下所知,相府小公子意外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