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段天罡的心更沉。
柔软纤细的女子秀发,到了楚楚手里,就是杀人利器,这需要怎样的功力?眼力、巧劲、手法、力道、角度缺一不可。段天罡内心翻腾如海,这样的高手,怎么会暗中保护慕黑?她与慕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楚楚真得是幽冥鬼女罗刹的徒弟吗?否则日月噬天刃怎么会在她的手里?难道她也是冲流云剑而来?可她为什么要称呼慕家小子为公子?临走之时居然还威胁自己,说自己没有尽好守护的本份?难道她是皇上赵慧另外派出的高手,来监视自己?看情形,慕家小子与她之前并不认识。还有,那两名叫黄三、黄羽的年青人,分明就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三皇子,八皇子,他们什么时候与慕黑拉拢到了一起?再者,这个知府杨图造好像与慕家小子也有着什么交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解的是,郝空空的女儿与朋友居然到了慕家为奴,这如何解释?杨图造如何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从而及时带兵赶来?是谁通风报信的?自己今晚就守着附近,应该没有人走出慕家才对!
一连串的疑问,弄得段天罡头痛似裂,他不会想到,其实事情并不是他想得那样,郝空空也是下午下葬之后,路途之中就被慕黑派了出去,约定好以剑鸣为号。摇摇头,段天罡开始细心查看起这些杀手,与此同时,杨图造也安排人检查尸体,很快,他们从这些人身上发现一些银票,居然是龙家银号的银票。但这并不足以说明问题,但所有的人怀里都放着数额相近的龙家银票,就值得推敲了。
段天罡弄醒那个唯一没有死的黑衣人首领,扯下蒙面黑巾,发现与那些已经死去的杀手一样,面孔也很陌生。此时杨图造走了过来,说道:“大人,将士们都说,这些杀手都是些陌生面孔,在方州城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另外,在他们怀里均发现了龙家银号的银票,每个人一百两,这一点很奇怪!”
段天罡点点头,此时,慕熊与夫人也走了过来,慕黑的母亲螓首蛾眉,柳腰莲脸,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发生如此惨案,居然没有任何惊恐之色,这让观者暗暗赞叹。来到众人面前,慕熊向各位深施一礼,声音有些沙哑:“各位,多谢你们对慕家的援手,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了休息之地,容慕熊此情后补。慕熊与拙荆将感激不尽!黑子,可查出是谁下得毒手?”
慕黑道:“目前可以初步判断,与龙家脱不了干系。每个人怀里都有一百两的银票,而且都是龙家银号的银票,这说明他们来之前,都接受过主谋的银票。幸好还有一个活口,我们可以审问一下,段大人,这事就麻烦你了。”
段天罡点点头,走到已经醒来的黑衣人面前:“说,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血洗慕家?”
黑衣人虽然害怕,但眼睛闪烁,颤声道:“大人,好汉,没有人派我们过来,都是我们财迷心窍!贪图郝空空的财富,贪图郝明月的美貌,贪图慕家小子的流云剑!我知道我活不成了,希望你们给我一个痛快!”
段天罡冷哼一声:“到了现在还嘴强牙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就让你领略一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出手如电,连拍带点,施展了截脉手法。不一会,黑衣人脸色红紫,浑身上下如万蚁噬身,痛痒难耐,倒在地上翻滚不已:“大……大人,我说!我说!”
看到黑衣人的表现,林忠和赵吉秀、赵斌羽及其身后的大内高手齐齐变色,低声惊呼:“夺命追魂手!”看到慕黑不解的神情,林忠低声解释,原来夺命追魂手是夺命书生段天罡当年的成名绝技,与夺命追魂剑齐名,人称手剑双绝。此种手法狠辣,专攻人身脆弱之处,点穴截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段天罡又在身上拍了几下,黑衣人才喘着气,身体颤抖着说道:“是方家老爷子指使我们这样做的。方家老爷子说,方州城内,只有龙家的势力才可以与方家抗衡,但想不到今天却出了个慕家,慕公子两年前得到流云剑,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今天慕公子借流云剑为御赐之物,强压龙家龙强和知府杨图造,方老爷子听说此事后,认为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除去慕家的隐患,夺取郝空空的宝藏,临走之时,给我们每人一百两龙家银号的银票,如果事败被抓,也可以嫁祸给龙家,给知府杨图造制造麻烦,让二者狗咬狗,方家可坐收渔人之利!”
“方家!”慕熊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好狠的心肠!好毒的心计,好高明的算计!”
说话间,方州城的夜空中,陡然升起一束亮丽的烟火。慕黑眼神清明,抬头看到那束亮丽的烟火,阴沉着的脸上突然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父亲,你快刀阎王的名号好像已经没有人能够记起来了,不如你在这个人身上练习一下,剥皮剔骨,这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心是红的,不如你把他的心剥出来,让他自己看一下,他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慕熊一愣神,这个儿子,自己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不由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如夫人,美艳的妇人眼角含笑,轻轻点头。慕熊嘿嘿一笑,挠挠头,把手中开山厚背大砍刀交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