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凤玉雨搬到晨星宫的那一刻起,太后就知情了,想着妃嫔们同住有同住的好,才没有吭声。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对凤玉雨和宋灵素的放纵,还是酿下了祸端。
她武断地认为这秀和的死一定和凤玉雨宋灵素有关!
不然为何秀和一死,俩人就正好回来发现了呢?
凤玉雨低着头,忐忑不安地小声回答:“因为不习惯一个人住,夜里冷……”
太后立刻无情地怒斥:“不习惯也是理由吗?这皇宫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凤玉雨被这喝戾吓得条件反射地浑身一颤,没有了语言。
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不敢说话。
下人们纷纷跪在地上,头低低地垂着,脸几乎要贴着地板了。
太后视众人一圈,继续大声怒斥,“你们一个个都活得不耐烦了?想死就死?
“在场的各位还有谁想死的?马上告诉哀家,哀家成全你们!
“哀家待你们不薄,更没有虐待或者争对你们谁吧,竟然如此愚蠢不知福地寻死!
“若是有谁不想在这里继续当差了,现在就说出来,哀家立刻打发你出宫!
“想寻死去宫外死,别死在这里,脏了哀家的地,也别想哀家为你们收尸!”
她声音浑厚,铿锵有力,霸气十足,就算有想死的人,也不敢在她面前承认。
见大家不说话,她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补充道,“这宫里吃的用的哪里不比你们在别处的好?
“不知恩图报,混日子过就算了,哀家都不计较!
“别以为平常哀家不为难你们,你们就胆大包天敢放肆,哀家还真是把你们一个个都宠坏了!
“若是想知道哀家的厉害,哀家成全你们!非得哀家下狠手吗!
“平日里对你们的工作和过失,哀家都睁只眼闭只眼,能不计较的都不计较了!
“竟然还如此不知足,不知道珍惜宫里的差事,不知道珍惜生命,愚蠢!”
她情绪激动,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微微缓缓气,又含怒道,“既然没有人想死,那一个个都给哀家打起精神好好活着!
“若是下次还有谁效仿此事,哀家绝对严惩不贷!
“你别以为死了,哀家就拿你没有办法!
“只要你家里还有人活着,哀家有的是办法!
“若是不将哀家的话放心上,哀家会让你们的家人付出血的代价!”
说了这么多,该说的都说了,再说就显得废话了,于是她最后大声问了一句,“在场的各位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这回答纯粹是权威之下逼出的机械式答案。
可掌权者尤爱听这种回答,尤喜欢被众生万世垂范。
宋灵素一直听着太后的训斥,心里竟然微微激动,觉得太后好霸气!
没想到太后还有这么威风而睿智的一面。
其实太后这样说,是在教皇后以后如何料理后宫里的事物。
皇后同样觉得太后霸气极了,而且句句说得在理,她听得很感慨。
“既然都听清楚了,那往后各位好自为之,不要做蠢事被众人耻笑。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做的千万别做。
“好好给哀家活着!哀家不会亏待你们!”
她俯视众生,面容平静了几分,“都下去吧,回去好好反省,想想以后要怎么才能活出一口气!
“做得好,哀家赏!做不好,就给哀家好好学着做!揣歪捏怪的,哀家严惩不贷!都退下吧!”
众人应声,然后悄无声息地排队退场。
院子里只剩下太后,皇后,凤玉雨和宋灵素。
太后冷冷地扫了一眼凤玉雨和宋灵素,说:“你们俩跟哀家去福寿宫,哀家有话跟你们说。”
又对皇后说,要她立刻下令召集后宫佳丽到福寿宫集合,她要训话。
福寿宫里,太后高高在上地坐在厅堂正北方,后宫佳丽们左右两排昭穆轮序而坐。
而凤玉雨和宋灵素则被命令跪在太后跟前,太后这是要以儆效尤,重整后宫纪律,更是手把手地教皇后料理后宫事物。
凤宋二人头低低地垂着,不敢四处张望,借着眼风,宋灵素还是看到了在坐的凤玉雨,菊仙棠,左香槐,梅佳欣等人。
太后目光犀利,冷冷问道:“玉儿,秀和的死和你有关吗?”
虽然只是死了一个宫女,根本犯不着这样问罪凤玉雨,但是太后为了耍威风斗狠,才要上纲上线地处理。
凤玉雨无可奈何道:“回太后,秀和的死和玉儿没有任何关系啊,她这是自杀啊,玉儿根本不知情,求太后彻查此事。
“若真和玉儿有关,请太后治玉儿重罪,玉儿甘愿领受,以表清心。”
太后见她一副乖顺的样子,颇为有面子,却故意为难道:“若是和你无关,又为何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