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太后便笑道:“让她过来吧。”
秦公公便向殿外走,去宣王芷儿入殿,才走到门口,就见李迥从长廊那头走了来,秦公公眼尖,见他少见地打扮了一番,一袭玄色隐金的衣衫,头上的发箍用的是白玉镶金的材料,便在心底里暗笑,上前行礼:“九王殿下,您过来给太后请安了?”
李迥点了点头,“太后在吗?”
秦公公便道:“太后在里边等着接见平乐郡主呢,要不,您等会儿再来……”
李迥看了他一眼。
顾海在一边瞪着秦公公,看清了他眼底的促狭,便明白了,也劝道:“王爷,咱们先去花园走走?”
李迥瞪了两人一眼,迈步便向殿里走了去。
秦公公掩了嘴往偏殿去请王芷儿。
王芷儿走进殿里,就见殿里边李迥站在贤德太后的身后,替她按着肩膀,心底里一跳,忙垂了头走到两人跟前行礼。
贤德太后命人搬了张凳子让王芷儿坐下,笑吟吟地道:“你这两日回去,没做出什么事来,让人气得肝痛吧?”
她一边说,一边掩了嘴笑,秦公公在一边看她高兴,便也笑了起来。
李迥则是目不转睁地盯着她,连手上的力道都不管了。
王芷儿一听这话,就知道那本册子只怕又传进宫里来了,垂着头老老实实,“没,没做什么事,就让人边夜画了本册子出来。”
她眨着眼想,有了上一本册子极好的打头阵,这本册子的影响力倒还要大一些,幸亏这一次印出来的册子,比上一次翻了十倍有余,却还是不到两日全卖了出去了。
《青公子外传》这故事,很有噱头啊。
贤德太后便从案台底下拿了那本册子出来,笑道:“平乐郡主编的这故事,倒是让哀家大开眼界,也不知平乐郡主,怎么想出来的?”
王芷儿便委委屈屈地道:“臣女也是没有办法可想了,臣女的家事,大理事还没能查个清楚,便被人传得满大街都是,臣女被万夫所指,连上街都不敢,因此,臣女便想了这个办法,编了个故事出来,让众人去评论这册子之上的事!”
贤德太后看着她,心底里添了几分喜爱,先前以为这王芷儿心思诡诈,是个一门心思只想着攀龙附凤的女人,现在看来,她也是逼出来的,有些运筹帷幄的气概,便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你们王府内部之事,凶手未曾找得到,消息便被传得四周围都是了,定有人暗中捣鬼,你来了这么一手,倒是将此事祸水东流,让老百姓心底有了考究思量。”
王芷儿点了点头,“太后娘娘,正是这个理儿。”
王芷儿说了半晌,觉得嘴唇干了,就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才舔完,就见一杯茶送到了她的手上了,她怔怔地接过。
秦公公感慨,九王的功夫见涨啊,刚刚还在太后后边给她按着肩膀呢,这一眨眼的,便到了王芷儿跟前,还替她倒了一杯茶?
连他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办到的!
贤德太后瞪了李迥一眼,道:“到后面去给哀家继续按。”
李迥便又站回去了。
王芷儿闹了个大红脸,斜着眼朝他猛瞪,手里端着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贤德太后拿出帕子来掩了嘴笑了两声,“平乐郡主,是哀家不是,倒是忘了给你倒茶了。”
王芷儿捧着茶杯尴尬地笑,“不打紧,臣女不渴。”
李迥的声音突忽其然地响起,“怎么不渴,一路来都没喝过水……”
贤德太后怒了,“九王,有你这么三心二意的吗?”
秦公公便凑趣儿,“太后娘娘,看来九王爷今儿个没心意给您按肩膀了。”
贤德太后叹着气道:“是啊,今日哀家才明白,民间所谓了有了媳妇便忘了娘是怎么回事了,轮到哀家这里,便是有了媳妇忘了祖母了。”
王芷儿脸色更红,贤德太后不阻着她与李迥了?
事情怎么转变得这般的快?
她还没想着要嫁给李迥呢!
她手里边赚的钱还没能花完,怎么能这么快嫁给他,被困在内宅之中呢!
不,她得反对!
可拿什么借口反对呢,总不能说等花光了手里的钱再嫁吧?
呸,她怎么能想着‘再嫁他’呢?
一丝儿这样的想法都不能有!
还没能想得出来,贤德太后便道:“行了,九王,你替哀家陪平乐郡主在花园里赏赏花儿吧,哀家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还没等她反映过来,她和李迥就在慈宁宫的后花园里了。
四周围的宫婢内侍都远远的退开,整座花园仿佛只有他们两人。
王芷儿被李迥一双眼盯得头顶如烧了洞,见旁边有株花树,她便扯了那花树过来,开始摘上边的叶子。
才摘了几片,李迥便道:“很贵。”
“什么?”王芷儿愕然地抬头,瞪着他。
“这花很贵,是绿麒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