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金子抢完了,人却越聚越多,竟有向王府冲进来的趋势,吓得家眷们花容失色,陈留长公主的身子都歪了。
王芷儿由红红护着,自是不怕的,嘴里边直叫,“嫡母,无端端的,您发什么金子,要替父亲祈福,出手也不能这般大方啊!惹得这些人上门!”
下边的人听了王芷儿的话,全向陈留长公主挤了过来,陈留长公主急怒,指着王芷儿嘴唇直哆嗦。
王齐恺怒叫,“保护夫人,把他们全赶了出去!”
他也看出来了,这涌过来的,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里边,恐怕是有人安排的。
王齐恺便指着为首叫嚷那位,对家丁道:“去,把他给我捉拿住!”
那人正在人群当中叫得正欢,“长公主发金子罗,王大人发金子罗……”
这人,就是花子虚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不对,往人群当中一挤,三钻两钻的便不见了踪影了。
走到避静之处,他换了张脸,又挤进人群,继续大叫,“快来啊,王大人大发慈悲,发金子了……”
一边叫着,一边伙同那十几位商量好了的,往王府大门涌。
王如芸与王启儿正往大门里跑,被他摸了两把,吓得连连惊叫。
王齐恺气得直跺脚,须发怒张,“挡住,敢快挡住。”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间,街道上铁骑声起,几十骑马齐齐奔至,长戈伸出,把聚在王府门口的人赶得干干净净。
众骑凑拥当中,李迥一身便装,端坐于马上,眼神冷冷,朝王齐恺望了来。
王齐恺忙上前道谢,“多谢九王爷救了老夫一急,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会儿功夫,便聚集了这么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阴冷地望向缩于门内的王芷儿。
李迥眼眸扫下,望了一眼空了的箱子,冷冷地道:“王大人,您可真是富甲天下。”
王齐恺惊出了一身冷汗,明白了他话语之中的意思,死死地盯住王芷儿与王子钦兄妹俩,道:“九王爷说笑了,这都是小女乱开玩笑,弄出来的乱子,想必她小孩子生性,喜欢玩乐,便弄了这一手。”
李迥漫不经心地道:“王大人,您现在是聚鹿台监管,还是收斂一些为好,令千金手里的银钱,还不是你的?”
他向王齐恺点了点头,一挥马鞭,便又领着人马呼啸而去。
王齐恺额角青筋乱跳,他现如今是聚鹿台监管,却当街发起了金子,如传至皇上耳里,会发生什么?
他恶狠狠地瞪着王芷儿与王子钦两人,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芙香儿见此,胆颤心惊,“老爷,您别生气,免得病发。”
楚楚惊魂未定,挺了大肚子上前,也道:“老爷,他们不把自己当王家人,您还有咱们呢。”
王齐恺看了楚楚的肚子,心情才好了一些。
陈留长公主却未上前,只在树下喘气,见这两位妾室围在王齐恺身边献殷勤,只是冷笑。
楚楚偶一回头,便见着陈留长公主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肚子,身上出了身冷汗,用手护了肚子,扶了丫环踉跄离去。
王芷儿与王子钦却仿佛没见到一样,只招呼红红,“红红,咱们回住处,今儿个进这王府大门,可花了不少钱了,这门难进啊……我得回去好好儿补补觉。”
他们这话,气得王齐恺差点儿吐血。
三人相携而去。
回到住处,因有贤德太后提前打了招呼,陈留长公主倒是不敢在住宿上亏待于他们,他们原来的住处还是没变,就连以前伺侯的丫环也是原来的人马。
王芷儿只让红红贴身伺侯,其余人等象以往一样,只让她们在外院呆着。
进了屋子,红红便心疼地道:“郡主,您这一挥手,可就是花了上千两黄金!”
王芷儿笑了笑,“红红,但咱们进门,威风了啊!”
王子钦坐在桌前道:“妹妹,不是咱们威风,是爹威风了!”
三人正说着,便听门外有小丫环禀报,“四姨娘来看大小姐了,大小姐是见还是不见?”
王芷儿一怔,这才刚进府,才闹了这一出,楚楚就来看她了?
王芷儿便让王子钦从后门出去避开,这才和红红一起走出大堂,便见楚楚挺了个大肚子,惶然不安地站在廊下。
她脸上有些虚胖,伸在外边的手也浮肿了一些,精神还好,倒看不出其它不妥来。
王芷儿便请她进屋坐下,笑道:“楚姨娘,怎么不回屋歇着,才一进府,便来我这屋里了?”
楚楚眼睛闪烁,看了看红红。
王芷儿便道:“你有什么话直说,红红不是外人。”
楚楚流下眼泪来,拉了王芷儿的手,便往地上滑去,“大小姐,您可得救救我,救救我腹中的孩子。”
王芷儿一把拉住她,想将她拉起,却是不能,皱眉道:“楚楚,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好好儿的么?无病无灾的,要我救你